所谓书面语,也就是正式的文本,它所包含的应是这几方面内容——如白皮书,是官方的称谓——它比较严肃,就像是木板顶钉——另外它的语言逻辑,字与字,词与词是互相关联的,缺失某一部分,似乎都不完整,就像语法钉是钉,卯是卯。
而所谓口语,因为修养水平,有的可能是出口成章,也有的可能是夸夸其谈不得要领,不过它能恢谐,比如中国的歇后语,谚语,都是来自口语,这也是人们善于表达的一种方式。严格地说,官方文件,才习惯用书面语,而文学作品,大多是口头文学最后而所造救的。所以它的本质,依然是口语。比如诗,就是以比兴赋等修辞的构成的一种语言。也只有口语,才能体现它丰富的想像。从这点说,以口语入诗,本没有错,错在我们把有些口水也当成诗了。虽是一字之差,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另外,诗是讲意境的,当我们的口语被意境所左右,有时就要去掉某些水份,有时就会在口语的基础上增加一些修饰,当我们把这些被修饰过的语言,又放在意境的扩张上去全盘考虑,那么贾岛的三句二年得,一吟双泪流就显得意义非凡了。因为唯有推敲,才能形成语不惊人誓不休诗的语言要素。如此这般,由口语就真正形成境在像外的诗了。故口语诗的叫法并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一提到口语诗,人们就要把它当作口水诗呢?这主要有的口语,并没有形成诗的意境,有的大话西游的意思了。久而久之,人们也会抵制这种没有诗意的东西。原则上说,它并不叫诗,只是用诗的形式,打了诗的一点擦边球,这凶遭成了流水诗的泛滥。充其量,这类诗,不能称之为诗,只能称之为俗文化的一种调侃。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拿根葱装象。从此而说,它不过有娱乐大众的意思。
谁都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对于诗语言也是一样。口语用好了就能生辉,因为民众的语言最丰富,善于运用,才能以一当十。反之,它就可能令人生厌。这并不是口语的错,只是我们没能好好利用它,信口开河就拿来了。而口语诗却不这样——虽然语言来自口语,但我们也需要经过思想,过滤掉不洗炼的东西。也就是说,最后落在纸上,要成有特色自已美的语言。
也要知道,诗不是张口就来的东西,有时也要让意象去挑一下重担,让它分担一下一些语言带来的不足。其实写诗的过程,也是慢慢让口语因意境的需求而逐渐凝炼的过程,这就叫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唯从生活真正吸取养份,这个胎儿出世,才会水灵健康。
我们不能完全把口语与书面语割裂开来看。其实口语才是真正的清水出芙蓉。所有书面语都是为了强化它的语法与历史责任性,并且没有歧义产生,就是不可更改。比如说父亲母亲的称谓,书面语表达就是庄严,而口语爸爸妈妈表达就比较亲切。
其次,口语形成诗也不是一层不变的,也要根据情况而定。比如郭沫若的《黄浦江口》,第一节诗人是这样描写的——
和平之乡哟!
我的父母之邦!
岸草那么青翠!
江水这般嫩黄!
如果把第二行改成——我的爸妈之邦!从象征意义上说也说的过去,但就没那么严谨了,然它依然是口语诗!
综上所述,说口语诗不是诗,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我们不能把流了一点口水的充斥在了口语诗中,就把口语诗一棍子打死。什么事物都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
再说现在纯粹就是白话时代,我们不能再在诗中玩媚俗游戏,重要的是凝炼成生活的真情,用开阔的视野,怎么把诗境用凝炼的文字提升上去。这才是我们要解决的诗的根本问题!
诗人流沙河曾说,我爱明朗,不爱朦胧。这明朗不是一览无余,而是在明朗的心态中,能织出宇宙之境,从而让诗在浩气长存中腾飞!也就是诗写正义是也!
于2018.10.03.草于醒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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