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物的背面进入 文/杨光
之于写作,我们每个人是一个个体。
也必须是一个个体。
这个个体,独立、自觉、内省、清醒,甚至忍辱负重、众叛亲离。他认识世界、感知生命、触摸灵魂、思考死亡的方式,多元、反向,从各自不同的角度进入,像一枚钉子,楔入世界。
因此,进入的角度显得至关重要。
这个进入的角度,乃是一个写作者向世界撕开的一道口子。
在这道伤口深处,他与世界对话、撞击、和解,也与世界一道呼吸、疼痛、感知。
世界通过他得以呈现和释放。
我从事物的背面进入世界。
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如同有太阳就有阴影,有上升就有下落,有到来就有离去。而我们认识事物,往往受限于眼睛,多半只看到正面的呈现,却很少掀开世界的衣角,触摸和追问它的背面。我们没能更好地接近事物的真实,我们被抛在事物以外,就象我们坐在时间以外的地方逐渐患上老年痴呆症。如同赫尔舍在《人是谁》中写道:“我们的思想落后于时代”,“我们的失败象手电筒的光一样沿途闪烁,正确的东西却隐藏在暗处。”
这个暗处,即事物的背面。
背面,即真实!
说到光明,我想起了黑暗;表达欢乐,我往往看到悲凉之水;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我更多的是想到这个生命从此将要遭受和承担的苦和难。这不是悲观,这恰恰是昂扬奋发和满怀希望的呼唤与憧憬。因为铺陈黑暗,是为了挖掘光明;背负苦难,是为了放下苦难,歌颂欢乐。诚如鲁迅先生所说:“悲剧的力量在于毁灭给人看。”言外之意即,我们看了后该作何感想和如何去作!它绝不是在悲剧中沉沦,而是在悲剧中昂然扬首,即使遍体鳞伤,也象一匹血性的白色骏马,驰过大地。
留下的是荷尔德林的声音:“在黑暗的夜晚,诗人独自走遍乡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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