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长诗 ”写作自述
方文竹
我独创地提出“无限制长诗”的概念,不仅是因为一首诗无法完成、永无终结、长度无限制、永远写得下去的“无限”,更是指在一定限度内的无限制是制作(轮换、修改、调整:永远没有完美选择答案)、每次写作都是一次变脸:一种纵轴聚合关系。不适合发表、未完成的诗。交流,无疑是多多地交流。每一次都是变量,甚至改动或增加一个词类似盘古开天地。
无限制长诗理当将一个诗人抽空了。时间的存在感。整体经验化入一首诗。尤其是主题的定向,聚拢了诗人的一切。无关有关,与主题看似无关的个人资源同样倒入这个安装好的“集装箱”。当然,这一切对于诗人来说是无意识的。有时候,越是远距离越有关。只不过组织诗歌材料中的“筹划”是诗人的必备功夫。“一首长诗”增强了诗歌的形式感,而形式感是艺术性的极高要求。不断的写作和修改增加了她的完美,但是一首无限制的长诗永不完美,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特权和专利。她有一个“阿理斯玛”,或远景愿景,只能靠近,不能达到,不会达到。无限制长诗写作的乐趣正在于此。
其实每一个诗人一生都是写着同一首诗。一首的无数首,无数首的一首。切割的是时空,一首一首的是不同面貌的变形、假相、假装、隐匿。打破传统式“长诗”的理路。或许在写法上依然是传统式的套路,但已是旧瓶不断换新酒。她考验的是诗人的耐力、把控、修养、文本意识和更新能力。
当然,无限制长诗并非碎片的串连,或冗长无谓的废话拉扯下去,或轻松随抓式的填充,或一个诗人的变相诗集,而是乍一看单独成篇,各自独立,而是整体的有机性饱含内在的呼吸、气息、血脉,保证她是不折不扣的“一首”性。因此她是一个诗人的,只能由一个来写作来完成,虽然她永远无法完成。和别的写作不一样,她不能由儿子来接力来完成。儿子子承父业可以,却不能承这“一首”。一个诗人在一首长诗的一生劳作中,修改,添加,参照系是时代。每次的修改和添加都是变化。但是,她的主干是确立的,一次性的。从无效到有效性写作,无限制长诗在时间的长河中搏击、打捞,拯救诗人的经验和人格图像。不排除局部闪光一现的珠贝(甚至是一个诗人一生写作是难遇的一次),但这是诗人长途跋涉的无意收获,缘自于长诗给予的契机。
无限制长诗是对于限制规则的冲溃和突破,对于百年新诗习惯的敲打甚至在文学史上也无先例。她是“无限”的“制”,在自由中的限制,限制中的自由。长远地看,她是中国新诗和中国新诗史一场追赶和长路。她是新诗文体建设的先锋和标兵,加入光荣的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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