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群中将目光抬起——浅析卡卡《人类史侧记:公元2018》
文/嘶沙
黑暗一词人们并不陌生,只是在和平的国度里不一定会被养尊处优的人所思考和注视。而这首题为《人类史侧记:公元2018》的微诗却告诉人们黑暗的影子不在遥远的年代,它就在我们生活的2018,就在每个人的身边,甚至和大家息息相关。在改革开放日新月异的中国,在世界风云莫测的今天,生活不是只有阳光美好的一面,还有很多不确定不和谐的因素,有天灾有人祸,有欺诈有阴谋,还有远方的苦难和霸权主义的战火......
在诗人的笔下,黑暗它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在一份开天窗的英文报纸上”,这里“开天窗”一词用得很好,将黑暗被正义被良心媒体披露的状态形象地传达出来。诗中的黑暗触目惊心还在于它出现“在一张填满叙利亚孩童尸体的运输车照片上/在一堆几被销毁的疫苗批文和它狰狞的灰烬上……”,一个是国外战争无辜的牺牲品,一个是国内发生不久的时事;一个是战乱的残酷和悲哀,一个是不法企业给公众带来信任的危机。它们似乎是两个距离遥远的镜头,却如此一致地将黑暗嵌入读者的脑海,让人躲闪不及。但相比之下,诗的结句黑暗来得更为刁钻,它命薄如纸。可是,黑暗真的命薄如纸吗?返观诗的前几句,那些黑暗还真的魔术般地落在纸上跟纸相关。由此可见诗人的谋篇所在,结句不仅是对前三句的统摄,也是一种有力的深挖。在诗中,诗人将黑暗拟人化,它有命,但命薄如纸,如纸也就罢了,还沾着血,这血迹还未干。诗人将现实的疼痛逼仄跃然呈上,诗意也由此行走。
全诗通过艺术截取生活和时事的画面,揭示和控诉世界刚刚发生的黑暗。诗句虽寥寥数言,却富有强烈的现实感和现代批判意识,浸透诗人满怀世界的怜悯和忧患,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回味。
附全诗:
人类史侧记:公元2018
卡卡
这一年,我所见过的黑暗:
在一份开天窗的英文报纸上,
在一张填满叙利亚孩童尸体的运输车照片上,
在一堆几被销毁的疫苗批文和它狰狞的灰烬上……
——我所见的黑暗命如纸薄,纸上有血,血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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