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我走向未开垦田野……
天虽然热,却有一头健壮水牛陪着我,可惜我是一个刚学会拉犁的新手,一会儿浅,一会儿深,水牛也很无奈,有时犁入田实在太深,它也拉不动,然而我却不讲人情,挥起鞭就是一阵狂抽,只打得它,像愤怒咆哮的野牛。就在我无可奈何之际,一位老大爷告诉我,犁入三寸即可,再说又这么热的天。我不得不把犁,放在三寸深的地方,就这样牛才平稳跑动起来。
此刻,远处的蝉也叫得最凶,仿佛是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快息一息。可是我也是个牛脾气,就是不息,一顶破草帽,仿佛能把老天吓倒。牛又跑了三圈,宛如已入无人之境。
那时田就在一水塘边,每到田头,牛都要羡慕望一下,不料我却是一个死脑筋。其实我早累得够呛,恨不得立马就要打道回府。然而那时牛也有时间限制,属于我这半天时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再新的一轮,恐怕又得等十天。
那时农村劳动力都很紧张,所以我一个学生娃才要学会拉犁,同时也是改革的呼唤。似乎这样我才能真正懂得一粒粮食的来自不易。
也许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在牛犁下三分之二后,牛瞧准一个时机,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我仅仅把犁抬起,准备掉头,牛就像猛虎下山,一下就冲进了池塘,任你怎么拉着缰绳,就是不听使唤……
此刻真是叫天天也不应,只有远处的蝉鸣在嘲笑。我坐在田垦上,犁还在水中。此刻白云也真的白,白到就像一张纸,可是深在其中,我却画不出什么风景,有的也只是叹息。
想不到,牛也会出轨,它早跑出了我所认知的视野,都说老黄牛一生勤勤垦垦,任老任怨,我的这一头老黑牛,却要和我开天大的玩笑?我想不通,我只能在空旷的田野吼,仿佛一吼,那老水牛,就会乖乖跑到我的手中,任我这个刚从学堂踏向社会的学生娃,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多么可笑!
或许这才是我认识社会的开始!似乎没有疼痛,就没有记忆。当这记忆一出,那往日的风景——一头牛的出轨,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