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已经过去好长时间,它们融进泥土的时候,我有些伤感,好像一首诗,隐隐勾出我的眼泪。怀念也融进了泥土,可惜不会生根发芽,它们一点一点被地下的蚯蚓啄食、腐烂,和一片春天的花瓣没有什么两样。
第二场雪,我躲在窗户里向外望,纷纷扬扬的大雪气势汹汹,盖住村庄,盖住田野,盖住山林。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样的天地里,正适合下山饮酒,二斤熟牛肉,陈年的美酒。你看,一个身影慢慢悠悠,酒葫芦在他腰间直晃荡,那样迷醉的身影,一步步挨上山来。
雪中的大火真好,借着火光可以杀人,也可以辨认路的方向。林教头向我走来的一刻,我打了个寒颤,山风冰冷,林冲的目光冰冷,吓得我直往后缩。梁山泊头,英雄们早已列好欢迎的队位,而我,磨磨唧唧到傍晚,面对展开的稿纸,没有写出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