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形的诗三国正成鼎立之势
(上海)费碟
新诗出路到底在哪里?处在萌芽状态的 “格律体新诗”正孕育而生,正逐步在两大阵营之外,异军突起,渐成气候,逐步形成一股新的生力军。
你看,重庆成立了“格律体新诗研究院”,这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信号,由此涉及到了新诗新百年的趋势走向。这既值得重视,也值得密切注意和深入研究。
首先是新诗发展一百年,似乎有个瓶颈需要突破,大量的白话口语甚至流着口水的“诗”,缺乏诗味,缺乏美感的现象比比皆是,不突破不创新就没有出路,新自由诗和旧格律诗和平共处的两大阵营,常常此起彼伏,走老路写格律诗,不甘心;创新路写散漫的白话诗,又没有诗味,怎能叫人满意!这种风水轮流转或分分合合或彼此碰撞的格局,终究会被打破,会从量变到质变的,在诗歌发展的洪流中碰撞出一种新的潮流,这就是新诗未来一百年来的基本状态。
且看,自胡适发表新诗至今已一百年,期间各种争论不休,新诗的各种流派纷至沓来,其中闻一多的“三美”的新诗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奠定了新体建筑美的理论基础,在诗坛产生过广泛的影响,然而在实践中,分行成了一个庞大的诗歌建筑群;无规则成了建筑多样性的代名词,其中更多的新诗不仅缺乏建筑的美感,也缺乏内在而流畅的音乐美,缺乏立体而愉悦的画面感。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的白话新诗,对中国现代新诗的健康发展做出过特有的贡献。但,过于松散,过于随意的散文化倾向,实际上葬送了新诗的广阔前景。
回头重新温习闻一多的诗歌美学,“音乐美”强调“有音尺、有平仄,有韵脚”;“绘画美”强调词藻的选择要秾丽、鲜明,有色彩感和有风景感,每一句诗都可以形成一个独立存在的画面;“建筑美”强调“有节的匀称,有句的均齐”。其主要目的是在诗的内容和诗的格式上都拥有美。于是,新诗的新特征在实践中反复孕育与探索,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西南诗歌重镇重庆在长期的实践和孕育中,成立了 “格律体新诗研究院”。这既是新诗在新百年生涯中的再次破壳,是一种新诗发展趋势的必然结果,也是未来诗歌趋势中,不断自我革新自我实践自我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
所以,重庆诗人万龙生先生说:这是一个牵涉到新诗第二个百年的发展趋势的问题。诚然,新诗在吐故纳新、充实提高的基础上,在泱泱诗国中新老诗体摩擦与交流着,演化的必然是新旧诗体的交融,格律体新诗的诞生、成长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可以断言的是新自由诗、旧格律诗、格律体新诗必将成未来诗坛的三驾马车,在整个中国诗坛中各自发展,不断演绎,充实完善。
诗,一定是由形态和神态的完美结合才称其为诗的,不然神态好的“诗”,由于破格,或者由于无格,虽有诗性,也只能称为“无韵之诗”,如同毛泽东的《七律·长征》,即便你改成长短不一的流畅散文,由于境界和气息的客观存在,依然可以说“无韵之诗”,但你敢称“七律”吗?可见,无形散漫,就是有诗意毕竟是一种缺憾,是一种艺术美感的缺失。
一百年来的诗路告诉我们,纯粹的没有门槛没有章法并散漫无序的白话自由诗,会被淹没,会被忘记,会被淘汰;而重回手链脚铐的格律诗,那种陈旧的语境,陈旧的模式,陈旧的章法,严重锁住奔放浪漫的身心自由,这会脱离时代,脱离生活,脱离社会万象,没有了舒展洒脱,朝气勃发,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新气息,又怎么在当下生存发展呢?
“格律体新诗研究院”的成立,是一件值得祝贺的新生事物,是众多新诗研究与发展的一个缩影,在新百年的诗歌发展史上,必然会留下崭新的篇章,是一个标志性的具有里程牌意义的诗歌地标。
何以见得?
自新文化运动开始,主张新诗革命、求新求变的呼声,就没有停止过,陌生感空灵感,象征派抽象派......似乎总不断地你方唱罢我登场,从实践看,新诗在形态或形式的变化上,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从完全的分行自由,到行段的整齐顺口,从宝塔诗、菱形诗,到段落对称诗,从新诗的手法和表达看,由完全的韵脚化节拍化书面语,到松散的口语化无韵化散文化,等等都是在新与变中推进着发展着。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像重庆的“格律体新诗”、上海的“新声诗词”,日本的“现代汉俳”,香港的“曼丽双辉”新词牌......等等,可以说这是新诗发展的历史产物。这些形式的新诗,有个共同而基本的特点,那就是:1、有一定的格律要求;2、有一定的押韵规则;3、都遵循古新结合与中西合璧的原则;4、都充分运用现代汉语的语境气息;5、都能表现时代特征特点。正如新诗理论界的领军人物吕进先生在《中国文化报》上发表文章,主张新诗的合理生态应是“自由体新诗与格律体新诗的两立式结构:双峰对峙,双美对照,双轨发展”。
可以看出,新诗的双峰对峙,是新诗发展进入新百年的一个基本特征。而今各种有格有调的新诗体雏形正在发展中,从成立的“格律体新诗研究院”可以说新诗的新时代开始了,以现代语境具有一定韵律要求的格律体新诗的诞生为标记,诗坛 “两新一旧” 的三驾马车正在演绎着“雏形的诗三国”。也就是诗人师运山称之为的,诗的“三国演义”。
那么,什么是“雏形的诗三国”呢?万龙生先生说:那就是目前处于弱小地位的格律体新诗,和一直是一家独大的自由诗,以及这些年“咸鱼翻身 ”的中华诗词。重庆的《渝水》诗刊有一个独特的理念,就是这三种诗应在诗坛上“三足鼎立”。吕进先生对此有一个精彩的阐释:“三足,是对今天诗坛的客观概括;鼎立,是对明天诗坛的热情祝福。”
我深信;未来百年的诗坛发展中,此“三国鼎立”定将缤纷多彩,再铸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