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磊|诗五首
从众之恶
世道,一直攥在坏人手中,
像坏蛋拿着夜壶说:“有一天落魄了,它会照亮路”。
今天,我正在变作坏蛋,
正在撒尿,列出两个罪状:
1、像一个小人在吐吐沫,在说:“淹死他”。
2、我在趟浑水,在跑厕所,又在耍戏法。
今天,我竟然学会了穿墙术,
在生动地对自己做手脚,
在说:“真是的,又被流氓教唆一回儿”。
三月简书
三月,被雪洗过,
有了反常,只剩下春分,在将就一场策命。
是的,雪的征召岂不怀归?
雪却堆在春天的肚脐眼上,忽略了三种情形,
譬如:明知道赵高在鼓吹什么,
雪花却还在为恐怖辩护,
把指鹿为马当成敏感词,见不得人,只适合皇上抚摸,
或留下皇上的指纹。
三月的流氓,又是站在一个牌坊下和一个人搭讪着,
在说:“日有简书之烦,久无竿牍之献”。
致幻术
我活得玄虚,似有致幻术在身,
又与梦幻勾连,
忽然天黑了,有一个小男孩在说:“姑姑和我说话吧”。
他的姑姑在说:“这有什么用?”
他说:“只要有人说话,就会有光亮”。
忽然我趴在自己的床上,
在哄自己玩儿,在和一张病床瞎掰,
比弗洛伊德的故事还好玩,
在说:“不能听命于自己的人,就要听命于他人”。
或许是命不认命,命在欺生,
一个白床单在添加一点儿小淫欲,一点儿小无聊,
又堆起了一小堆小把戏,
在借用我的身体背面,压迫一本生物学课本。
于是,无法施展的反间计又入戏深了,
于是,又天马行空一回,
又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在借用三寸光阴,
又把一根绳子掰弯三次。
下蛊
你瞧,一天有一条裂纹,
分成两半,在讹谁?
张作霖在说:“老子卖一粒春药给瞎子”。
于是,我有天马带我行空,
白马却要进城耍耍,
看见宽城子的一个下午在算算术,
说起一面镜子放不下一辆旧火车的冤魂,
还把一笔巨款丢在了非洲,
像一个卜卦的瞎子在大骂:“落日里肯定有鬼”。
入戏太深
今天还有雾霾,不能告诉别人,
有一个坏消息,
有一个人坐在一把空椅子上把玩自己,
在说:“水蛇拉亮了水电灯,包抄过来,也咬过来”。
我读过农夫和蛇的故事,
如此纠缠着,可以让一杯茶水唱伤水,
水的伤口,在扮成水蛇的样子,
等待一块冰块砸中有毒的舌头,随时投入水,
说不清欠下的债,记不清头盖骨里装着多少水罂粟,
多少虫卵,多少蜻蜓。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2019-5-1 11:53,荐稿编辑: 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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