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
唱不了歌没关系
世上有那么多五音不全的
说不了话没关系
还有许多哑巴，用眼神表达
而历史憋得慌
它习惯了经过你的嗓子眼
来到树荫下。再演习一遍纷争和杀戮
或者啊，掸去身上的尘埃
出落得像一个处子，一颗星辰。
巧舌如簧也罢
沉默如石也好，都把流水
当做侧身而过的旅人
打声招呼，它就到了十里开外
你用嗓子，拉它回来时
常常是面目全非
免费拉面店》
我想开一家拉面店
我要用最优质的白面
揉捏拍摔，奋力拉扯，滑溜，劲道
我要邀请饥肠辘辘者
邀请拾荒的人，沿街乞讨者
深夜下班的小姐
到我装饰一新的面店
他们窸窸窣窣吸食的声音
自然如一声不响吞进那些苦
当然，他们吃不出
我惭悔的味道。吃不出
我欠下坐台费两百元，天南地北
无缘再还。吃不出我曾呵斥
一个从我的窗口要取走纸飞机的人
这种富于梦想的自制玩具，一斤
也就几毛钱。吃不出我低头玩手机时
一只手触了我一下手臂
被一句没有零钱打发掉的冷漠
我要开一家拉面店
拉出心中的千丝万缕。但我
一直理不清那些苦厄的命运
我在想，谁更该
开这样一家免费的面店 |
发表于 2019-5-23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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