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古城墙下的一片枯干的叶子。颜色泛黄,还留有血性。
它翘起了两个脚尖,像要极速低头扣地,又像要纵身跳跃。
黑槽就在前面。可是啊,黑槽不深, 苍蝇振翅营营地飞过,划下一道黑色的气痕。
它飞过,飘回滑溜溜的黑眼球。
古色的地砖,阡陌分明。它踞在一个分叉点上,双手摸触着地的棱角。
一轮夕照,沿着裂满花痕的石缝灌满黄澄澄的光流。黄叶,蛙蹲不动,张开小口,头的方向自然地对着光流。
它像要飞。
夕照的来向是明处,断不是绝壁。
再给它一双真正的翅膀,它会飞。
不,不是,给它一阵风吧。它会飞得潇洒,自在。
黑槽,在地下。
谁的勇气最大呢,你看小车碾过,路人践踏,它没动容,甚至没有抱怨。
残躯一副,摇摇两只小手,像要扑扑身上的灰尘。
它要旅行了。
载它的不是船,不是风。
树影信了太阳,它就找到了家;迷路人信了太阳也找着了家。
它呢?
侧下身,滚滚的向前漂移。
崖际边,
一面的尽头是旷野,一面的尽头是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