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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
我抚摸过的一粒米
母亲,一定摸过
即使摸的不是这粒米
也一定是它的姐姐、兄长
或它的父母、长辈
是的,它们聚在一起
那么亲热,像极了一家人
可是,谁也看不出
谁是兄,谁是弟
谁是姐,谁是妹
谁是父,谁是母
也许它们本来就没啥
长幼之分、尊卑之分
都是伺候人的
可是当一条条米虫
滚出米缸,它们却又像是
充耳不闻
也许伺候一条米虫
和伺候一个人一样
都是一粒米自己份内的工作
可面对一条条,肥墩墩
圆滚滚的米虫,我就恶心
可一粒粒米,从不大惊小怪
面对一个个人和一条条米虫
一粒米,也许它无法区别
或者,根本就不屑于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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