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记住一年的寂静，用耳机
和电费催缴单。
一群人接走放学的孩子，
油门与刹车之间有一场心灵修炼课
亟待布置。
门口放着快递，
镜子里，理发师在讪讪地笑，
好像我是他
荒废的一门手艺。
2019.12.07
《十二月》
手抖的河流泼出两岸，
像抽掉秒针的腕表，无从证实自己，
大雪结庐时，
鸟鸣是戳在屋顶的钉子。
要凑齐一桌人，
除了我，还缺自学成材的青年，
我们谦卑，一对视，
乔装浮夸的身材就会没入寒气的手铐。
我不好辩解，
天太冷，赴宴，
最起码的礼数是脚不沾地。
2019.12.02
《纪念或陈述》
把夜还给夜，把母亲还给母亲，
把透明从玻璃剔除，
什么都原谅。
十二月的沙发更符合视野，
旅途下坠，光造护栏，
“睡着的人像在一个新的梦中醒来”＊
令脚步产生幻觉。
忘记输入法，是幸福吗？
木箱存储钢筋，沉寂交付涟漪，
所有的解读加起来，
即便微距，也难找到生火的痕迹。
我们坚持的复制，
如同路障，
以一种力量破土而出，
平行于风衣，垂直于黑暗，
我已拥有旷野，
你何必申请开阔？
把灯还给灯，把秩序还给秩序，
把飞翔涂上蔚蓝色，
什么都原谅。
2019.12.03
＊沈大成《漫步者》
《冬日段落》
弯道敏捷，得到一种进入的方式，
入冬的田野踩紧刹车，
在树梢深处，推搪，
无视于我。
没有比放松更确切的平衡了 ：
菜农随河岸起伏，
云垂处，一条高速公路降低驱驰的门槛，
贴上标签的天气和冥想
禁止说与听。
“有的书，读了便成了文盲”，＊
驾驶者对着挡风玻璃
笑而不语，
像孤独，过于理性。
我在会车的偏离中窥见世界的模型，
光仍是光，姿态仍是姿态，
它有无数双鞋，但自己不穿。
2019.12.05
＊木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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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7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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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8 23:15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9: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