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外二首)
一 在人间
在人间 我的躯体里可有石块的坚硬
在人间 我的魂灵中可有花朵的馨香
把我付之于风 是否能够张扬而自由
把我投之于水 会不会如渣滓难以溶融
在人间 我有时因为属于而熨贴
有时又因为桀骜而孤独
二 如果我死去
如果我死去
请把我埋入泥土
使那些未能萌生的夙愿
再次得到大地的慰籍
如果我死去
请把我投入河流
让那些流浪和波折继续
我未达的彼岸依旧美好
如果我死去
或者把我抛向于风
然后如烟消散
使我来自于无
又还向于无
我会因此腐烂成泥
沉滞如沙或者涣散如烟
而这切我都将视之为
寿终正寝
三 即使悼念
想我 请不要把我的名字刻诸于石碑
石头的坚硬是我所不应亵渎的
想我 请不要向空中呼喊我的名字
已成虚空 那么就还我虚空的静寂
想我 更不要烧什么纸钱
我愿依然贫穷
如精神里那些待填的空洞
如此便是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