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道曲状,夹带疼的 声的裂纹 
小心用手扒开浓枝密叶 
一个小绿人绅士般的 
在乡梦中跳起轻盈的曲舞 
调纯,劲猛,轻巧 
这就是奶奶宠爱的 地瓜的  鼻鼾韵律 
忠实的听众,蚯蚓忘我地忘记挖土 
月儿也忘了照光 
风吹过天气沉郁的乡间 
熟睡的三叔舒缓地推送一片片地瓜的芬芳 
奶奶朦胧中似碰到了什么 
咔咔一声,这下节拍,先滑落,又爬升 
半明半昧里,一个弱瘦的体形 
在我的目光下闪动 
是的,这就是平凡,又谦卑的影子—— 
我的奶奶 
如今在新星村租的菜地上 
天还朦朦光 
这疲倦的瘦形,不停蹲下,又拱起 
像极苦吟诗人,丰富的肢体动作 
一生奉献给沉默的语句,贫寒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