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四诗
文／杨湃
@撒哈拉之眼
你看到你的尘埃浮于呼吸之上
光的痛与坚贞殒命太虚
徘徊者无依而频频回首
你作为听到的万物复苏或长眠不醒之原由
是眼睛里走出来的沙 流出的蔚蓝色泪水
荒诞扭曲的花朵 亦于瞳仁之深
赋予针尖渺远 敛与微弱地利刺
如果是 你的母亲啊是你的永恒纯净的
哪一只无形的眼 深爱无辞 我已无踪影
我无法知道万物骸骨覆盖过血浆之月光
暂驻或瞬息颤抖 背影与面容
已经又将立刻失去
@牛羊叫声 不忍听
是谁让我饱食牛肉 饱饮羊奶 把高原踩在
脚下 把众兄弟踩在脚下 来去自由的草
我杀过谁 穿起皮袍 挺起乌黑的磐石的脊胛
犄角在母亲跟前 跪伏 赎罪或以火染鬃
皮袍下分娩的羊母 失血过多而口渴 我杀过谁
如此罪孽深重
牦牛因何惦念母亲
羊或羊羔因何彼此凄惨呼唤 不忍听啊
这祖传的皮袍 我杀过谁
但这高凸于世的阳光或风雪草原 何处而来
看这罪孽深重的天堂 芨芨野草
我捞不起灵魂的鞭子 手软着啊
@我从林中的影子将石头砸向我
不及躲闪
迎着丛林夕烟弥漫 我交付了全部明亮的一面
生活 就这些 第三个纽扣以下脱落殆尽
空想在高原 多么富于回声
你听听 你怎么也听不见最后的沉吟
缓慢抬起的脚步 久已不见雪色 不见跌跌撞撞
黄昏 虚化天地磨盘棱齿的山脊与沟壑
我被打击 终究还是于丛林边缘 被支撑 挑起
或无意躲闪 无意明了 无意死于自我
凭空邃无由一念触摸丛林中夏日野花
雪乡有了返照
@石崖下筑屋
一间高过一间
头顶上横梁朽了 驻入黄鹞
望见过华灯 望见过夕阳 望见过孕育之腹
我需无尘虎骨 它有醒悟之际
我需盗者之铃 说明一切风
我需清澄之河 催动高悬柏木之轮
不去惊扰 但不去惊扰之时这一切
原封不动 我望见过墓穴无眠的雄辩 我岂能
离开 寒冷季来监时 离开或岂能无穴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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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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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1 11:14
发表于 2021-6-2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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