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可以依托任何语言,任何非专业的语言,可以依托一般性的交流语言,可以依托语言现实或者某种语言总汇,并从中锻造出一种叫做诗的东西。诗歌不依赖特别、特殊的语言,不存在一种在诗歌完成之前的诗歌语言。语言是写作诗歌的基本元素,在这一基底的层面不存在特殊性。构造诗歌才是目的,材料不是目的。当然,很多诗人对语言有自己的偏好,但也只是偏好而已,不能成其为公理、公论。诗歌的创造活动从语言的层面起,但目标是诗歌整体或者诗意的成立。我说过,诗到语言为止,是否与现在所言矛盾?似乎有一点,但也绝不是说,在诗歌产生以前就有所谓的诗歌语言这回事,那还需要写什么诗呢?诗就是要从语言始,从基底始,最终呈现为一种语言的构造,在这种构造成立以前,一切语言相对于诗歌而言都没有优先地位。把非诗的语言锻造为诗才是我们的目的。诗到语言为止不是说诗之语言的先在,恰恰相反,到最后,构成了诗之后,这种语言形式才可能称之为是诗的。语言的诗歌意义是最后最终呈现的东西,是止步之处,不是开端。先有非诗的语言,然后是诗,然后是诗歌语言。勉强可以这样把诗到语言为止这句话圆过来。实际上,有了诗就足够了。如果不考虑当时我说这句话的语境,也许语言到诗为止这句话更为恰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