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湃诗三首

杨湃

杨湃诗三首


@负债的家族

我在水底做梦
女主人 我越斿越深
你家族的上百号人在这里盘坐着
不像溺亡 却停止了语言的生活
一个奴卜
我不识字 我听到你眸子里的
水滴声


@在半山腰歇歇

别奚落 我这心里关不住它们
它们熟悉半山腰正是黄花的领地
它们飞 呼吸 和等待夏夜的月光落在衣襟上
花粉沾在它们的鼻梁 翅背
且取出小镜子小铃铛满山晃荡
它们其实是怯懦的 沉重的扑飞有时
徘徊在我心口 并要不停叮嘱
很容易被雨打湿 倒于花间成为粘稠的尸体
半山腰因此而肃穆 山顶
看上去更加挺拔 别奚落
让我歇一歇 我在苍老面具下斜身滑出来
放飞潮湿的蝴蝶 让我安静地抽泣


@城堡里 蛰居或长久的疾行

我找到了一群灰鸽
深穹归来 惊讶的眼神 新草铺就的泥巢
折目之光 哨音之尘 腹下的
皑皑之上污浊的斑点 沉船

像钟声一样返回朝夕铜质 窥视而非醒悟
但景色深度常使无形之手忙乱不可
青砖沉于山岚 心坎上蹈入苦海者
我相遇疾行之我 手握灰鸽的身段

裹腿之布 一头在海底 雪山这边
村庄篝火里又一次找到朽木掏空的年轮
我依偎于祖母门箱 将军去于烽烟
一船稻菽 不亏其芒 不亏城堡 吹起大风

云引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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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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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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