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记得无声飘下的雪绒,洁白与美, 遮蔽破旧的屋顶。泥泞的路,
 这一刻再没有不安和歉意。
 篙笋与池塘,在冰与雪的边沿和解。
 椿的高枝以望不到头的排列,
 唱一首西皮二黄的凌霄调。
 原野乌啼,庄稼全无的黄土,
 沉醉谛听遁走的秋声。
 迷蒙天际若隐若现春雷的闪电。
 
 在此歇息,这个温酒飘香,
 碗中有饭,红椒辣肉佐餐的
 酒肆,饥饿、困顿
 与停留、温馨如此谐和
 拥抱的半宿,让我见到
 第二日从天窗洒下的光柱,
 无意中瞥见善意的微笑。
 我走出时愉快并挺直腰板,
 恍惚间回到古代,告别驿站。
 
 衙门中的吏权柄在握,
 像是高尚的僧侣静凝告解,
 时间与食物单纯关联,
 只有偶尔的褒奖转瞬即逝。
 也许是记载过的恩泽,
 又像是激发渴慕的至美,
 如果坚持、无耻地撩拨,
 可能会打动芳心,倾国倾城,
 而命运多么儿戏?多会捉弄?!
 
 风吹动窗棂,麦穗、稻
 在诗行的田垄起伏轻飏,
 即使凛冬的利刃擦削岩峭,
 哪怕海水被狂风推高,
 地球一如既往,星月之轴
 撬动顽皮的太阳摁转炎凉。
 那些永恒的事物,甚至没有
 驿站。那些光芒耀眼的谎言,
 从来没有掩饰,何况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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