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首
文/杨湃
@斜阳微雨
人称草场的
是梦飞西塬上的五娘
人称草场的 是那
三片瓦的古庙 蟋蟀于星宿石里
恒久短笛
五娘的土灶哟我无法靠近你
五娘把三头六臂的孩子不舍放之山下
在草场寻找牧歌 或男人赤红的胸膛
点燃了草绳 最终
人称草场的是:死讯
和湿绒绒的猫耳草穗于斜阳下颤栗
@狱记
他打我一把掌 我生气
他打我十把掌 我愤怒
他打我一百又连二百把掌 我恐惧 绝望
我看到粪便 潮虫 不是作呕
而是锥心
疼被肉体带进坟墓
墓志铭:请恕我经常犯践
请恕我经常没有高贵可言
@古币
谁说拥有一枚古币就是陷入了严冬
剩下的空间便要反复搓手 涂刷一层层油膏
在第一个胎芽上无以照亮的东西 那是砧
是要把心动的善恶敲击出同样大小的碎片
像青线一样跟着针尖
像河水一样跟着冰雪于落日下的阴影
谁能穿越古币的缄口不言 绿锈
是贩夫徒步跋涉万里春色 偷窥腐朽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