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
他们排成长队 然后回形弯曲
绕成几匝 如待宰的羔羊
那些已经松垮的皮囊 已经布满瓷片裂纹的骨骼
观察室里 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一个活了两世的人 参加过上世纪的远征……
三楼汹涌的波涛 正倾泻着二楼如青丝般的长发
那些已经死去的灵魂 留下的肉身还在这里行走
一个接着一个 连成长长的一串
那片绵延不绝碧绿的青草地
一具枯骨横躺在那里 已逾百年
他曾经不远万里来到草地
然后死在这里
“路 口”
太阳刚落在土里
月亮就从煤灰里爬了出来
有些焰火开始熄灭 有些荆棘开始从胸口长出
三月的小雪 刚落下已开始融化
丁字路口的哨卡旁
一些人搓着手 一些人吸着烟
他们谈论着 上世纪的血吸虫战争
后来又追溯起
十四世纪的黑死病……
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他们又让他开回去
一些人从公路的一头走向另一头
又从另一头走向这头 折射着
他们的一生
“泽 国”
在上个世纪 或者更久以前
每年汛期河水都会泛滥
人们整日整夜地奔走于河堤
他们戴着毡帽、提着灯笼、拿着铁锹
掘开沙渗或者填装沙袋
这个世纪匆匆过去
一些人在残破的渔网和螺壳中
走完了漫长的一生 在世纪末的晚上
我躺在河岸边的蛇皮袋上
一条小蛇从身边游走
隔岸的灯火连成一条虚线
在此处弯折 |
发表于 2021-8-31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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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31 11:51
发表于 2021-8-31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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