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太阳蒙上夔鼓，沸腾混乱之音
墓坑簇拥腥甜的十字，以救赎者自居
门窗紧闭，零星的颤音发出“拯救”
他们被挂起，被献祭于火和铁
更多的人伺机而动，扑灭每个火点
熏弯骶椎，刻下黑的记号
伪装者背熟祷文，将黎明无限期托举在
一片低下的头颅上
直到
面包的香味被窥视星空的人，忆起
女人吻了夜又吻门窗
女人吻了夜又吻门窗
深蓝色的星光顺发梢而下
河流和塬变更牡丹的花期
丈夫们在沙丘上连成天龙
与大熊座的恒星一起
沉浮
马车旁的枯骨
被兀鹫衔到一个人的江南
女人吻了夜又吻门窗
她的牧草喂了黑暗中的马匹
空空荡荡的池塘
随手一扔的铁甲
生出孱弱细荷
悲歌里的钟声
钟声在黄昏时响起来
将山寺、灯船、秋水什么的荡得萧寂空明
但在庄稼地里
那翻卷的稻浪，收割后一排排的稻子，铺在苜蓿上的稻子
那青蛙的入水，稻蛛的掉落，奋力收割的人
石头一样嵌在大地的皱褶中，一滚动
就有窸窸窣窣的悲歌，将钟声推到白云之上
秘密花园
他出现时，林中的小孩有些慌乱
树下的盒子里有一沓糖纸，一沓火柴皮，几个玻璃球和一本小人书
他拄起拐杖，像盲人一样退了出来
另一棵大树下，也有他的几件旧宝贝
门，已经关上
抬头望过银河的羊在峭壁溜走
石壁上的佛刻下慈眉善目，波澜不惊
有人躬身如桥，如弯弓，如痉挛的鱼
圈住一隅的葱茏
四野的门紧闭着，他蜷缩内心的荒草
窥视，星星垂下的巨大钟摆
燃烧的冰穴是另一片屋顶
黑色的鸟窜出涟漪
遁入哨塔下的玉米地
错
剑挑高悦耳之音
溪流穿过采石场后更清澈
在烈日之后横斜的毛毛雨中
闪烁多个起舞的火点
把花夹在工整的《飘》里
送你，像不息的涟漪
一展开，落不落进你的眼
都有马蹄声起
你倾听，剑气带起的绚丽之风
和马的淌水声
任它们生成明灭的湖水
我倾听，体内聚涌的水在倾听
倾听你的一明一灭
一起一伏。决堤过于危险
为此
剑失去重心，风失语
水跌向冬季，结成冰，明亮着
消失的河流
抓着土地的小草和树根
甚至岩石，都有鲜活的爪子
开阔着涉水行舟的梦境
呈上脚裸，就可以雪白地躺在外延的耳垂上
越广阔，反射的光也越多
淘梦者们蜂拥而至，掀开一口口枯井
巨轮在城市上空，搁浅
蓬毛的绿虎在赤野之地一步一回首
蜕下皮，挂在铁丝网上，输液
灰烬流出时，天空下起怜悯的大雨
不能软着陆的水滴，坠向蒲公英
在平滑的镜面淤成迷宫的墙
越走越低。黑渊上激荡着的碎裂白沫
是奔突之后，肢解着的大海 |
发表于 2021-9-16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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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16 18:26
发表于 2021-9-20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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