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里沉下 文/子青悠然
1.
比任何时刻,我都要珍惜此间空白,在这初冬之际。江南,和雪尚保持一段距离。没有覆盖,寂清叫人淡却很多,包括未曾启齿的想念。一切,安放在空里冬眠、孵化。与其殷殷深望,不若标高一些,给它定义成清空以后的另一种新生。
2.
经历彻骨之寒,漠视之冷,遗忘之境,于白雪的白中沉淀芜杂。晶体,是这样凝成的么?空寺遁进深山,我非佛门中人,且任肉身烟火里翻滚,熏烤。“悲欣交集”,逢了这既定的孟冬,暂且冰封一回。
3.
有没有一种空,仅仅是呈现的内敛?和珍视的方式有关?我并非一定要找到答案。世间多少回转以及寻求,能有一个确切而又肯定的明示呢?赤乌西坠,可以想象“大漠孤烟直”的雄奇与苍凉,也可以暗怀“一起慢慢变老,我还是你手心里的宝”的细微与柔软。谁能拂去万般情思?空,不是虚无,只是另类存在。
4.
任何语言都囧于表达此刻的静寂。天空被冷流清洗,蓝得无忧,静得安宁,谁也不忍在无法量测的清澈上涂抹。按捺满腹虫蚁般的方块,一任空布满我仰望之上的遥远。老树最为知心,招摇的叶子耐不住风,耐不住寒,耐不住轮回的煎熬,终于无迹可寻。惟留遒劲的枝干,以及越发沉默的根底,悄然挺立。
5.
空,有时我在想,这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有无必然关联?是的,应该如此。这无所不在的无形、无体、无握、无系的“空”,却倍加深切于内心。恍惚间,似乎听见他说:“繁华深处识大家”。我想,空里犹听万千音……
2012.11.13 ~ 11.15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