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坚硬如铁
外面的事，发生在一张张报纸上
祖父关心的战火
离门前的水缸还有一段距离
但他知道，这并不能说明可以高枕无忧
眼下正是大清与民国
混淆不清的时候
许多事与头发的长短有关
与穿着、表达有关
祖父是下过南洋的，他见过的世面
仍然不能帮助他弄清楚
这个世界的各种关系
仿佛有多种力量
纠缠不清，又似乎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座川南边陲的小镇
有人在茶馆里使用“革命”一词
并且擅自杜撰
谁家失踪多年的少爷
在武昌城剪了辫子
他的队伍将在今年夏天到达小镇
传闻总是模棱两可，又令人心生恐惧
城里的有钱人终于有了
担惊受怕的日子
穷人们则分为两类
一类漠然置之，另一类欢呼雀跃
祖父对他们的表现嗤之以鼻
报纸上的多个城市
读书人煽动军队揭竿而起
随后又传来失败的消息
这种结果导致祖父预判上的失误
他由此认为
变天的可能性不大
一场洪水要涨起来，总得先刮风下雨
还得昏天黑地，甚至有可能
打雷闪电，掀翻一些屋顶
折断碗口粗的树干
最后，洪水终归还是要退走的
一切都回到原样
许多年以后，祖父弥留之际告诉父亲
他没有想到当初会变天
而且变得如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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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6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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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6 23:11
发表于 2022-10-27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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