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说不清名字来历的河流
据说，岸边的人为了争夺这条河流
被迫升天的人，用尸体盖住河面
一条河流的乳名，便沾上几分腥味
据说，这种说法错了
是三岔河放纵的三座高山
自带几分煞气，人性的骨子里
并没有那么多陡峭。谁也想不到
千年后闸上的这道坝口
轻易覆盖了这条原来野性的河流
谁也想不到，在这千年后
人们在水高山矮的岸边，谈论
一条河的名字来历时，就像说起
同样说不清来历的某些纠缠
然后摇摇头，笑了笑
大岸一边的人
多年以后，大岸一边的人
在自己的古老天平上，种上一串
倾斜的桃花。好事的文人墨客
从他们的辞典里，杜撰出了
桃花古渡。一条老凹船
撑着那些浅薄的语言
一直那样摇摇晃晃。一个夏天之后
上涨了几十米的河面
不由分说地，俺没了低处的村庄
人们学会了上岸。而上了岸的人们
还会向来人说起被淹没掉的骄傲
三岔河
我看到过身体里的
那些三岔河，就像眼前的
这个三岔河一样。乱了方向
我想到过思想里的那条
最小支流。那时，只知道
冒冒失失地顺流俯冲
直至被洪流逼退，才知道
有时只有退，退到自己的上游
才能在恣意漫过来的汪洋里
看到大海的影子
河岸上的那些事
阳光弱下来的时候
人们都会停下车来
沿河边走走，激动地猜测
水已上涨多少米
然后再兴奋地估计着
离设定水位线
还差多少米。接着
就会兴奋地说到明年的事情
说到明年的事情时，语气
总是那样肯定
宣传车来了
水边垂钓鱼儿的人
赶忙收着自己的钓杆
大路上走着的人更理直气壮
水里的鱼更理直气壮
沿河边走走，说些鱼大鱼小的话
是他们此时谈论的重要事情 |
发表于 2022-11-28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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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8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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