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林
海浪澎湃成群峰耸立,危崖千尺
每一爿山峰都被雕刻成,滔天巨浪
每一座岩石都被腐蚀成,千疮百孔
在群山之间游历,如行船颠簸在
被飓风,掀起的海浪之上
时间的刀斧手,把岩石
雕刻成怪石嶙峋,巍峨耸立
把我,这个七尺男儿
雕刻成,四面漏风
经过时间的磨砺,我没有成为
掌舵的船长,反而成了
随时都有可能,葬身海底的水手
群峰之间,犬牙交错
翱翔的苍鹰,是时间射向天空的一支利箭……
2023.6.19(9.5修改)
在玻璃栈道,遐想侠客或飞鸟
现在,我身处绝壁之上
离地千尺。走崖壁,如履平地
半空之中,云蒸霞蔚
我举目四望,房屋楼宇
良田村舍,皆如尘埃
我身处绝壁之上
不头晕不目眩
不惶惶不安或高处不胜寒
我把虚无看做是透明的玻璃
或者把玻璃视作为虚无
在虚无之上,学侠客行
在群峰之间,攀援,探索
我貌似学会轻功
身轻如燕,凌空绝顶
我在一遍一遍模拟
把命悬在裤腰上的建筑工
打钎,炸孔,竖杆
把砂石水泥,浇筑在天空之上
让玻璃成为天空的一部分
让身体成为虚无的一部分
无欲无求,纵身一跃
我就是盘旋于虚无之上的一头鹰隼——
2023.06.19
火车站
月台上,梧桐树叶是秋风里飘忽不定的词语
一座座空荡荡的房子
被时间浸染成,斑驳画布上的破败的旧风景
把一些人送进来,又把一些人送去远方——
当一列绿皮火车,由远及近驶入镜头
时光真实而恍惚,略带忧伤……
几条锃亮乌黑的铁轨,像肋骨
蜿蜒着伸向远方。红灯前,车厢一晃而过
“我们都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来回搬运着人生。生活是漆黑的涵洞
每一束光,照射进来。我愿称它为命运之光
命运的铁轨,没有尽头。一半是远方,一半是乡愁……
2023.09.04
归乡
毛竹源——链接着远方和淳安
地理上的一枚纽扣
风,从广阔的湖面上吹来
风吹来一艘斑驳的客船
老码头也是旧邮局
邮寄着南来北往的船票和乡愁
上岸的人,有风尘仆仆的远方
回乡的人,有归心似箭的家园
只有趴上一节,开往毛竹源的车厢
绿皮火车送进来的,才叫归乡
2023.09.06
风景
九月的秋风,把我们吹进了湖的港湾
把我的念想,催成了久久不能抑制的荡漾
进山的路弯曲,但不颠簸
一半是山,一半是水,交错在前方
路边成片的高粱,像是列队欢迎的队伍
只是他们的热情,还没渲染成燎原的火把
像山里的人,他们淳朴含蓄,但好客热情
端上的粗茶都叫农夫山泉。在石林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的这片蓝了
天空融进了水里。星星,化成一座座千姿百态的岛屿
我们必须,保持一双慧眼
远远地,把所有美的风景,都装进“摄像机”——
2023.09.06
水石间的时光
湖面和秋日一样浩大
树影婆娑,倒悬在水里
乌桕树叶还没有被秋风点燃
但我们的热情不减
几盏竹灯
指引着前方。一条小径
从竹栅栏中间穿过……
时光,在水石间,慢下来
我们被一头爱斯基摩犬
吸引。抖动全身的毛发
像抖落一身的雪
书架构成向上的阶梯
随手拿出一本,侧身
读取初秋的诗意……
天空如洗。琥珀的猫的眼里
透出一缕蓝色的光——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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