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赞美一只流浪狗

舟自横渡

为什么我赞美一只流浪狗
文/舟自横渡

终于做回自己了
终于不用仗谁的势
舔谁的屎
尾巴也不翘不晃
就那么随性就那么自然
浑身脏兮兮
除了必要的警觉
眼里满是哀怜和悲伤
仿佛悟透了人间的不堪和肮脏
同样在这里
同样是日出时
我又看到你
像重逢久别的自己
五千年象形文字再不能自己
我掏出手机记下这一幕
因为你不像菜场门口那几只
穿着定做的衣服
不知什么品种的狗
虽然小到不能再小
但凶起来的样子着实厉害
仿佛要把席地而坐的卖菜老人生吞
却似乎又嫌他解放鞋上的淤泥过于新鲜
而愤怒而狂躁
是因为无从下嘴吗
是因为没有多少肉吗
再廋的骨头也是骨头啊
它们的主人呢
它们脖颈上的铜钉闪着金光
而狗链子已经卸下
此刻，应该在它们的主人手里
我扶起倒地的老人时
看到街对面
你的眼神
比那日光仁慈许多

王美林

舔谁的屎
尾巴也不翘不晃
就那么随性就那么自然
浑身脏兮兮
除了必要的警觉
眼里满是哀怜和悲伤
仿佛悟透了人间的不堪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