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草原

严观

一片云，另一片云，中间是草原，
草原坚持着牧民的哲学，
牛羊在悠闲中坚持了自在。
在到处都是草的地方，
草已经不是它自己，而是一种生活，
就像阳光，洒满每个角落。

草原上有座蒙古包，
宽广，宁静，无边，
牧民的生活哲学是自由，能听见风的低语，
是羊群、牧歌、马儿，
所有这些生动的、被自然和生活点缀的存在。

假如有足够多的云彩，就在蓝天上作画，
而一只鹰的翱翔，可以是风沙在草原上的
即兴舞蹈。有什么从草尖上掠过，
比兔子更轻快，比土拨鼠更活泼，
比野狼更勇敢？所有的痕迹即刻被挺直的
草茎掩盖，多半是看不见了，却感受得到。

所谓草原就是草在大地上编织的哲学，
就是牧民与猎人的智慧，
草的繁衍经过大地的允许变成草原，
变成温暖的怀抱，变成生命的乐土，
像一个童话或一种魔法，
宽广，宁静，永远在生。

溪流旁，或山丘之巅，
草从不停歇它的诗吟。我看到的草原——
依旧是风，但已不再单调；
依旧是云，但已不复轻盈；
依旧是草，但既不简单也不复杂。
是一些花朵但从不凋谢；
是一种生命力但从不衰减。

牧歌的音律多么宽广，
骆驼的生产多么痛苦，
猎鹰腾空，猎鹰的射击是否能命中“靶心”？
两种自由的邂逅，两种生命力的对碰。
草原坚持着自然的律动，
就像阳光在一片绿意中坚持了温度。
以广阔的方式拥抱生命，然后释放，
在到处都是草的地方，草已经不是它自己，
而是一种敞开。到处都是风，却近乎无形。

自由辽阔，能听见高原的语言，
倾听的时候已经融入了它，
融入了羊群、牧场、远行的骏马，
像永远在生长的一个梦想或一种信仰，
所有这些具体的、被自然雕琢的存在。

王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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