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外六首）
文／茅屋寒士
老城脚下沱江边
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春暖花开
江水有一根细弦，拽着他，顺流而下
穿过三十九座山。其中北邙山
大漠像大海那样浩瀚
大海像大漠那么寥廓
一叶风筝载着被卷走了鸭舌帽的人
资中老城墙，伸出一只手来，从江中抓起一根细弦
他戴着一头秋夜的白月光。回到了
老城脚下沱江边
◆不夜城
大唐宵禁，城门要上大门闩；坊门——
就是社区大门也要栓
李太白睡不着，从栈房屋内出来，看落在井栏边的白月光
流淌了一地
孟浩然睡不着，从船舱里出来，看落在江中的一面硕大的圆铜镜
晃悠悠，荡悠悠
只有上元夜，会把井栏边流淌一地的白月光拢起来
江中晃悠悠荡悠悠一面硕大的圆铜镜捞出来
拢也拢不完，捞也捞不完
不管啦，且挂到东西长安街吆喝去
◆干杯
两酒友，酒沉丹田，喝到兴奋处
高大上起来，有胡适、鲁迅的样子
比如东西方文化比较、交流
一个得意，点上烟，慢悠悠吐出来——
菠菜、辣椒、芹菜、胡萝卜、土豆、玉米、西红柿……
都是丝绸之路的骆驼或是海外的大船，运进来的
一个自然不能服输，至少在气势上，脖子暴起青筋——
韭菜，韭菜是我们的吧！
◆革命
她素颜。挡住詹姆斯二世
不要和天主教徒结婚；天主教徒不能当国王
她在北美十三州轻拭淡妆，给打大海涂茶叶妆
这茶叶还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古老大国
一百年后，她已经是浓妆艳抹，像铁面人
硬将路易十六的头套上绳索
二百多年后，沙皇尼古拉二世也是二世
没有了詹姆斯二世的好运气，比路易十六还惨
她累得一头的汗，娇躯乱颤
脂粉簌簌往下掉，画了个大花脸
天下
都是王土。那一年
天变了，不讲“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了
一群不留辫子漂洋过海来的男人
家里的女人还不裹小脚
不下跪，不朝贡
嚷嚷平起平坐，通商
嚷嚷他们非狄、非夷、非戎、非蛮
林大人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鸦片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天下？
难不成不是盘古劈开的天下？
◆紫薇
从天上下来的怎么这么急
就没什么穿着
还是黑障区燃烧掉了翅膀
披一头绿叶遮蔽躯体
为了要让那个进京赶考的冤家看见
将咳出的血涂到发夹上
等秋风来，花圃里绣球跑了
等秋风来，水塘里荷倒了
◆天下
都是王土。那一年
天变了，不讲“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了
一群不留辫子漂洋过海来的男人
家里的女人还不裹小脚
不下跪，不朝贡
嚷嚷平起平坐，通商
嚷嚷他们非狄、非夷、非戎、非蛮
林大人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鸦片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天下？
难不成不是盘古劈开的天下？
◆紫薇
从天上下来的怎么这么急
就没什么穿着
还是黑障区燃烧掉了翅膀
披一头绿叶遮蔽躯体
为了要让那个进京赶考的冤家看见
将咳出的血涂到发夹上
等秋风来，花圃里绣球跑了
等秋风来，水塘里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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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4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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