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之瞳新作六首
《杜仲》
不喜欢观测，有大量记录的树木
想做一件有规律的事情
来记载和感受四季的变迁
刚好一株杜仲，四季变化明显的事物
选择树，喜欢不常见的
山楂也好，构树也好
抑或杜仲也罢，在我的生活中
可见不多，仅此一株
湖边，一株杜仲过于亭亭玉立
无法被我忽略
左边是构树，右边是山楂
可以捡一些杜仲的果子
果子有胶汁，拿这些果子做拉丝游戏
确实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它们
杜仲的果实，周围具薄翅
一枚扁平线形的种子，位于中央
看起来像翅膀倒挂树枝上
杜仲性温，如谦谦君子
善于化阴安胎，喜欢杜仲，仅此而已
《白英》
北风藤，毛绒绒的藤，小提琴的叶
红彤彤的果最是迷人，悄然走入心间
打马行路的药王，擦肩而过
可以让一匹马，让不过一株纤弱的白英
南山住着一位红妆的仙子
风中浅吟低唱，爱上的是一抹深红
白英，谓其花色；菜，象其叶文*
徐长卿能解毒，白英可以消肿
本草经里走出的姑娘，只在纸上还乡
注：*引自李时珍《本草纲目》
《梓树》
冬天，大多树木，叶落归根
经冬挂果的树
除苦楝果外，还有梓树
豆荚里，不是豆粒
两侧披毛，居留随时飘零的子孙
挂在树上，一个冬天经久不落
古时候，村落的房前屋后
桑梓之地，父母之邦
梓为百木长，故呼梓为木王
儿时，学徒称为梓童
长大后，雕刻印板的工匠为梓人
凡人不想学帝王之术
维桑与梓，必恭敬止*
这些树，老辈弓腰手植的
开花淡，挂果多，来年必子孙满堂
注：*引自《诗经·小雅·小弁》
《苍耳》
苍耳，菊科，苍耳属
与瘦果相比，很胖，一点也不瘦
苍耳的茎干直立，真的很挺拔
根纺锤状，有时有分枝，有时不会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几片苍耳的旁边，有成片的菇娘果
有铁线莲，被谁清理掉了
今夜的长江北岸，闻涛广场，常去的江滩
看杜梨，看铁线莲，看苍耳，我的血是凉的
注：*引自《诗经·周南》
《小寒过后》
小寒过后，很少下雨
有时候，雪也是雨的一种
我喜欢虚构一场雪
冬至过后，开始数九
小寒的夜空，特别明净
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数着数着，下了一场流星雨
据说，今年小寒
1961年以来，最暖的一个小寒
有气象记录起，我还未出生
今年的桂花，开的特晚
腊梅，是否已经含苞
我等的雪，会不会如期而至
《金陵有雪》
冬天是飘雪的季节
能在大雪纷飞之际赶上红枫林
燕雀湖出落得更美
金陵，一生中一座毓秀的城市
东郊有钟山，去钟山之旅
有一段很的坡，走很长的距离
走着走着就会迷路
下坡的时候,一场弥天大雪
猜一道历史的谜面
落雪的无梁殿，静默的石像路
抬头看树梢，唯有簌簌的读经声
今晚紫金山有皎洁的月光
映着雪的洁白，钟声的凝滞
金陵已是严冬，你来不来 |
发表于 2025-2-21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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