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一日像个虚构的日子 
在那块老槐树老榆木消失的地方 
南凌河弯曲的一段 
在一阵芦风吹拂下还是忍不住飘到了天空 
夕阳是神的灯笼 
也斜斜地照耀着吴埝村 
那飘动的河流呈现出七彩的颜色 
多年未见了 
是的,那也是鲎虫之鲎 
顺着秧田,顺着南凌河流到天空 
是的,那也是蝃蝀 
从古老的诗经里游出来 
它现在又是虹,是神的调色板 
神的手痒了,它要开始作画了 
它只有一张人间的画纸 
那些它认为不好的都要涂掉 
我看见它把那些“突突”的拖拉机涂了 
重新画上了暮归的老牛 
把那些沧桑的老人涂了 
重新又画回他们的少年,只是多画了几岁 
把他们的满脸汗水画得太香了一点 
水稻七月里要扬花,应改掉它们的羞耻感 
就是改一下村庄的价值观 
有时,要涂要改的地方多了 
我就听到神在叹息,在后悔 
在疯狂,好像要把画纸撕了 
神还是没有那样做 
神也在改变自已,如果那几条霓变得更亮了 
我就能听到神在欢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