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美的花朵, 
可以转化为甜的蜜糖? 
美就了不起了, 
竟然还可以这么甜! 
 
蜜蜂的形而上学, 
蜜蜂的功夫在诗外。 
光酿的另一重黎明—— 
那抹震颤的红, 
是泥土吐向枝头的私语。 
 
转化从不是偶然的馈赠, 
当蜂翼驮着正午的重量掠过, 
针尖般的吻,刺破的是 
美过于脆弱的表皮—— 
那些流动的、易逝的光晕, 
瞬间凝结成琥珀色的蜜。 
甜,原是美褪去浮华后的骨血, 
是万物对短暂的永恒注解。 
 
花在凋零时, 
完成最高的加冕, 
蜜在沉默中, 
保存了整个春天的呼吸。 
这隐秘的轮回里, 
所有绽放与牺牲都通向 
同一种透明的真理—— 
 
于是,我们得以在子夜 
品尝一朵从未存在的花: 
它的名字被蜜写成反字, 
像一道逆光,把黑暗缝进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