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处,启明之眼指向天空—— 
那里,水与火缔结盟约, 
窑火中的泥土以谦卑之身, 
由一缕青烟,升腾,散逸, 
让天青,属于人间的案几。 
 
一缕晨光,在时间之外, 
等待一次凝视。纯粹的雨, 
洗净了所有命名。云朵让位于空, 
寂静中的天,存在如道, 
如无,如始。 
 
万物未赋名之前,已映照过银河, 
它需要以水为引,以火为印, 
以空为底吗?何为至美? 
眼与心,如窑变后的釉面澄明—— 
那雨过天青的瞬间,便是永恒, 
在尘世,轻轻一瞥。 
 
神最后的隐私,云破处隐私的隐私—— 
虚无都尚未学会如何虚无。 
放弃比喻吧,让眼睛回到第一日, 
颜色可能不是颜色,是容器; 
云破不是事件,是持续诞生的零。 
 
所有被光明遗弃的光明, 
风,用未完成的语法把它保存。 
云破处倒流的时间——雨是否停息? 
月相的薄璧映照下万物失重,水, 
升维自幽玄深处,在万维中凝成弧线。 
 
那不可见者显形于梦中,更空的空 
穿越痛楚与寂灭,在火与水的辩证里, 
在无垠中延展的青,成为光的原初语言, 
成为混沌向秩序投去的第一个“有”。 
 
道尽万有的照彻,借人之眼 
青回看自身,天上一道微光的倒影, 
以土为舟,以火为楫, 
驶向那早已存在的——那在时间 
之前,就已雨过、天青、 
云破的永恒瞬间。无内无外, 
如创世之初的静,如终极之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