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该熔解黑夜了, 
地平线膨胀,云的冠冕下 
所有山水的衣饰梳妆整洁, 
偏南的河流峦气萦绕。 
 
谁此刻没有苏醒,将憋尿不住, 
谁此刻独对梦乡,将滞留床榻。 
雄鸡展颈高鸣, 
拂晓何其壮观。 
 
浓酒般的梦呓, 
加于田野裸露的灰色, 
从空间抓住土地的朝霞, 
深入乡土的道路, 
并将树干的上升表现给人。 
 
更宽阔的湖岸。 
万物愈来愈深远, 
不可名状的事物愈加熟谙: 
橡树高攀到多风的云天, 
鸟群从它身上飞向旷远。 
 
空间伸延。 
内心深处开始无边无际, 
门仍悄然关着, 
紫色的嫩枝后面一只迷途的蝴蝶 
摇曳于雪一般闪光的茉莉花边。 
 
惺忪的羊群匆匆走过去, 
麦穗低垂于夏日的祭坛。 
它扇动翅膀,跃上最高的断墙,   
站着,收翅如收剑, 
立在时间的嶙峋上—— 
 
冠冕燃烧着,是时候了! 
这一次它把太阳甩向高空, 
声带震动,命令最后的果实 
饱满圆熟,催促它们尽善尽美, 
让甜蜜,缓缓注入岁月的佳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