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史诗里,十四行诗中的那个人, 
始终含着微笑而疏离的那个人, 
奥德修斯的归途般遥远的身影,  
我时常呼唤的明亮而忧伤的身影。 
 
深秋长廊中徘徊, 
被书页合进第两百零一夜的月光,  
让所有比喻都失去颜色的存在——  
 
被吹散的钟声沉入湖水,  
像未写完的信在火焰里蜷曲,  
那些错误的譬喻:  
比水更深的水,  
比空更满的空。 
 
借微光从沉默中显影的那个人, 
隔岸相望的那个人, 
人海中唯一的那个人,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那个人。 
 
那个人 
那个人, 
通过遗忘从空镜里浮出的影子, 
荷马的和聂鲁达的影子, 
侧身而过的影子, 
影子里的影子的影子, 
可触而不可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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