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外二首）

詹胜利

◎围栏

公司围栏这边的丝瓜藤
攀到那边
结了一根长长的瓜
围栏那边的南瓜藤
从缝隙钻过来
结了一个圆圆的瓜

后来
南瓜不见了——
藤被人拖了回去
这边扫地的大爷
也把丝瓜扯回这边
摘下了那个还没成熟的瓜

◎采茶叶

小时候
我常跟着母亲去采茶叶
那些嫩绿的芽尖
像竖起的兔耳，像敛翅的蝶
或许这比喻不算贴切
可我那时就这么觉得——
采着茶叶
像捏着兔耳或是蝶翅
心里满是欢喜

母亲也笑着。每次采茶前
她总捏着镰刀
轻敲茶树
或是拨开枝桠瞧一瞧
像在守护什么

直到那天
洋辣子突然蜇了我的手，肿得发烫
又有腹蛇从茶树根下蹿出
惊得我攥着茶叶连连后退
才忽然懂了母亲的心意

原来一片春光底下
竟藏着被绿叶捂紧的惊心

◎聊到出国时

几个宝妈
凑在一起，聊起自家学霸娃
该报北大，还是清华

我忍不住插嘴：
不管在哪儿读书
毕业后总得为国效力吧

宝妈们立马怼回来：
人家出国，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一怔——
刚才还透着光的那些脸庞
忽然就矮了下去

王美林

公司围栏这边的丝瓜藤
攀到那边
结了一根长长的瓜
围栏那边的南瓜藤
从缝隙钻过来
结了一个圆圆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