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偷偷把名字写在 
一朵浮云的背面, 
让它漂向 
珠江不告而晨的渡口。 
 
渡口一枚破旧的桨, 
在水面上。 
 
赤脚踩着一粒种子, 
母亲说过 
那是前世的信物。 
 
风把承诺吹成 
蒲公英的伞, 
伞下没有旅人, 
只有迟疑的雨季。 
 
雨季在窗外挂起 
一串琉璃, 
我伸手取下最圆的 
那颗捧给你当镜子。 
却听见它轻声说: 
“别碰! 
我只是机运 
借宿在水的睫毛上。” 
 
“似乎我欠晨光一次觉醒, 
欠暮色一次原谅。” 
话音未落, 
我已先起身, 
向未到的远方合十, 
像花瓣合拢, 
像星辰合拢。 
 
无数可能性的花粉孢子, 
飘过午后的矮墙, 
最轻的那一粒, 
卡在石缝中等候落日。 
 
晚祷的钟声沉入河流, 
水磨停止了追问。 
 
那些错过的渡口, 
重逢的渡口。 
 
月光漫过迷宫的围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