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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那样感动和知足(组章) ———《故乡 在江淮分水岭》(组诗25)
一. 我总是那样的感动和知足
在我的故乡江淮分水岭,总有一些小小的幸福触手可及。比如一说到棉花,我总是那样的感动和知足。 总是喜欢看一朵一朵棉花,她们开着的美丽模样;总是喜欢看秋日里的妹妹,她们棉花一样的可人。她们每每成为我的一首诗中,那些个最最清亮的句子。 在我的故乡江淮分水岭,这些开满棉花的日子,就是这样的皮实而本真。 棉花的花,注定会成为天底下,最朴素最好看的一朵; 棉花的棉,注定会成为天底下,最温暖最慈祥的文字。
二. 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我的故乡
能够枕着犬吠入梦的那个地方,才配叫做故乡; 能埋得下祖先骨殖的那个地方,才配叫做故乡。 五月有梨花飞雪的那个地方,冬月有棉花闹春的那个地方,才配叫做故乡。 有满野满坡的玉米列着队,迎接你的那个地方;把灰头土脸的乳名,喊得比学名还要响亮的那个地方,它们才配叫做故乡。 那个地方在长江与淮河之间,那个地方叫江淮分水岭,离合肥城还不足五十公里。天底下,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我的故乡。
三. 只能称他是半个乡土诗人
比老家的屋顶还高的,是村西向阳的一片岭地; 比向阳的岭地还高的,是原先埋着祖先、现在又葬着父母的坟地。 那些青了再黄、黄了再青的蒿草,每每比坟头还高。 只是,这些蒿草长得再高,却没能高过一个人的视线哦。 后来,那个人终于走出了江淮分水岭。然后,把埋着祖先和父母的地方,称作故乡。 那个人,在工作与生活之余,只会写些关于故乡以及故土的文字。因此,至多只能称他是半个乡土诗人。
四. 我的村庄真的老了
季节真的老了,老成满野满坡的芦花飞白。就连乳名,这个曾经是多么皮实的一颗种子,在故乡日渐贫瘠的亲情里,竟然也难有立足之地。 在墙角边,犁铧及一些农具,它们已经过早的退休了,那些点点的锈迹,仿佛父亲身上的一些老年斑。 而母亲坟前的荒草,似乎也比以前更深更密了。 我的村庄真的老了,不知何时 已悄悄老成瘦瘦的一缕炊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