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的水,混浊不清,而且农药的残渣与农药的包装袋,漂浮于水面。我说那里无鱼,即使有,也早已中毒身亡。
可身边的男人们说,有鱼,昨天就有人在此垂钓,钓到不少。
有些吃惊,在这充满毒素的城池,那些生命何以生存。
何以,如此沉着冷静。
微风熏熏,不久,就感到鼻孔干燥,有呛鼻的刺味。
头开始浑噩不清,沉重之感,不断袭来。
我怀疑自己中毒,西风日下,那浓烈的农药味越发浓烈。
可那些喷施农药的人,依旧迎风而立,一瓶一瓶地将农药混合,搅拌。
测量水位时,时不时用自己的手臂,探测水位。
没有人在意,自己是否会中毒,他们只担心错过打药的时机,就错过一年的期望。
一年的生计,都在于此,况且自己本就皮糙肉厚。
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生活的,农业,怎会离开农药。
离开这些,农民也就不是农民。
何况,这毒素总是在后知后觉中觉醒,似乎无关紧要。
其实,生活中,有许多的毒素,总是一直在积淀。
它不会先发制人,不会给病痛提早表现的机会,只是让它淤积。
到一定程度时,爆发,来一次歇斯底里的生与死的较量。
就像那些鱼,早已中毒,只是依旧在沉潜中隐忍不发。
一旦发作,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大大咧咧的汉子,习惯性地大大咧咧,许多生活或是关于生死的细节,与之无关。
他们像风一样随性,像土一样雄浑,厚实。
坚实的肩膀上,扛着太多的东西,山一样地堆积,他们没有闲暇顾及太多。
他们就像那池子里的鱼,无论世界多么浑浊,都要在沉潜中修行。
即使生命,危机四伏,也要坚守自己的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