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当死亡临幸》《证据（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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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笑愚
《当死亡临幸》
当死亡临幸
整个世界从你身边消隐
海洋蒸发（仿佛灵魂抽离身体）
天空瞬间被肢解，帛裂成万千沟壑
大地之心伤痕累累
黑色双人舞刚刚开始
就已卷入风的涡轮
叶子谢幕时
天地闭合，万物静谧
但风泵的吼声依然强劲
你用断裂的耻骨叩击
在漆黑的甬道喊出血红素的名字
我愿你，亲爱
高举一颗归尘之心
像高举奥林匹亚的火炬
阳光轻抚的河面金辉摇曳
第六维是一面凸镜，朝向你，也必将点燃你
而我早已陷入语言脱臼的苍白窘境
死亡的陷阱提供另一种可能
你独自拎起整个人生，用向日葵沉重而金黄的手臂
2015-06-12于北京
《证据（四首）》
◎ 活着
活着，暮光充满匠气
流水僵硬，光生疏地远离人群
所有的耳朵听任风的挑拨
在丛林里翕合着流言
一切纯净的表面都有积尘
六月葱绿的田野
总有褐色粗粝的砂砾裸露
而活着的真相是：我们在六月用白雪纵火
让城市高耸的水泥墙
替我们吐出绿色的火焰
◎ 月光
午夜镀银的屋顶
飘在半空，轻如鸿毛
露水在冬天窒息，成为粗盐
每一粒都重如铁锤
谁此刻想到死亡
就进入黑色的棺錞
就用铆钉拧紧每一扇窗户
不留任何缝隙，哪怕细如发丝
而月色纯净
林中的败叶默不作声
◎ 渡口
梦中，我再次来到
午夜熟悉的
渡口
旧年的烟火余烬未灭
我在自己的梦中，梦见
时光的栈桥
与今生
有一道割不断的
隐形之线
通向空茫的
无形
◎ 证据
法庭的证词苍白
如同停尸房死者的胴体
傪如暮雪
谁是刽子手？
谁发动了这场无端的谋杀？
谁是最后的污点证人？
法官：传唤风。
但你不知道风的出身和历史
风是狡猾的事物，它透明，但无迹可寻
死者的面孔熟悉得像我的亲戚或朋友
他曾经是一个人
现在是许多人
他有无数的面孔
其中一个是上帝的
一个是我的
我确切地知道时间之恶，善良之恶
但我不是罪人，阳光不是
夜晚也不是
但我无法作证。死者的身份有我的
当癌细胞代替生命活着，我不得不交出
镌刻在铜镜背面的时间之河
2015-06-14于北京
《当死亡临幸》
当死亡临幸
整个世界从你身边消隐
海洋蒸发（仿佛灵魂抽离身体）
天空瞬间被肢解，帛裂成万千沟壑
大地之心伤痕累累
黑色双人舞刚刚开始
就已卷入风的涡轮
叶子谢幕时
天地闭合，万物静谧
但风泵的吼声依然强劲
你用断裂的耻骨叩击
在漆黑的甬道喊出血红素的名字
我愿你，亲爱
高举一颗归尘之心
像高举奥林匹亚的火炬
阳光轻抚的河面金辉摇曳
第六维是一面凸镜，朝向你，也必将点燃你
而我早已陷入语言脱臼的苍白窘境
死亡的陷阱提供另一种可能
你独自拎起整个人生，用向日葵沉重而金黄的手臂
2015-06-12于北京
《证据（四首）》
◎ 活着
活着，暮光充满匠气
流水僵硬，光生疏地远离人群
所有的耳朵听任风的挑拨
在丛林里翕合着流言
一切纯净的表面都有积尘
六月葱绿的田野
总有褐色粗粝的砂砾裸露
而活着的真相是：我们在六月用白雪纵火
让城市高耸的水泥墙
替我们吐出绿色的火焰
◎ 月光
午夜镀银的屋顶
飘在半空，轻如鸿毛
露水在冬天窒息，成为粗盐
每一粒都重如铁锤
谁此刻想到死亡
就进入黑色的棺錞
就用铆钉拧紧每一扇窗户
不留任何缝隙，哪怕细如发丝
而月色纯净
林中的败叶默不作声
◎ 渡口
梦中，我再次来到
午夜熟悉的
渡口
旧年的烟火余烬未灭
我在自己的梦中，梦见
时光的栈桥
与今生
有一道割不断的
隐形之线
通向空茫的
无形
◎ 证据
法庭的证词苍白
如同停尸房死者的胴体
傪如暮雪
谁是刽子手？
谁发动了这场无端的谋杀？
谁是最后的污点证人？
法官：传唤风。
但你不知道风的出身和历史
风是狡猾的事物，它透明，但无迹可寻
死者的面孔熟悉得像我的亲戚或朋友
他曾经是一个人
现在是许多人
他有无数的面孔
其中一个是上帝的
一个是我的
我确切地知道时间之恶，善良之恶
但我不是罪人，阳光不是
夜晚也不是
但我无法作证。死者的身份有我的
当癌细胞代替生命活着，我不得不交出
镌刻在铜镜背面的时间之河
2015-06-14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