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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天下(20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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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8 21: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换天下(20首)

《在这里,我的灵魂再一次出场》

在聊天的时候,说起活透,
忽然,我的灵魂从一把空椅子上腾空而起,
就像是在四壁上起死回生,
丢下一道门,也丢开了堕落的一席之地。
尽管可以看见一个窗口,
可是,窗玻璃仍在听命于梦幻,
从装配厂,一直看到钢结构厂、生产物控部、电器检修厂,
还能看见大门外很远的地方,
乃至于一些词语:阔逼、尿骚、恶臭、衰败……
而凯旋路和长新街,还在借着伊壁鸠鲁的嘴巴说话,
在说:“活命的日子在阳光下崩裂”。
我知道,这里的样子并非所向披靡,
我也知道,我的样子耐得住火车车轮的致命消磨,
在做枕木的绿色根茎,
如此握住花萼和种子。

2019/4/11

《对话》

奥斯卡·米沃什说:“诗人在隐居”。
切斯瓦夫·米沃什说:“可以带面具”。
此刻,他们在上演一出喜剧,
在波卡尔迪的一家餐馆吃早点,
背墙坐下说:“看,流氓发酒疯的洋相”。
一些戏词滑出了口腔,像小人物的小口令,
喝下了一口抒情的蒸馏水。
切斯瓦夫·米沃什低着头,感受着生活的小惬意,
又背靠着一把椅子背儿,踢了奥斯卡·米沃什一脚,
像波兰耗子的外号,
想着命运的诸多把戏,只是撇嘴一笑。

2019/4/12

《禁忌词典》

禁忌的口令太多,像焚尸炉的燃烧,
烧毁了浮世的尸体或纸钱,
经过了黑白两道。
是的,送葬人的心情并不比殡仪馆的禁忌好,
脓肿的天空充满了哭泣,
还在清洗道德,还在盘点一笔旧账,
我可以照此经验理解:了无生趣的生死由命。
现在,有三个人在说话,
一个人在说:“恐怖飘在白色的冰块上不融化”。
一个人在说:“从俗最好”。
一个人在说:“午后是精神的匿名控制”。
下午,我是何等的孤寂和堕落,
看着钟表的三个指针,听着罗盘的发条在变换着眼睛和耳朵,
如同一条蚕在吐丝做茧,
在围绕着所遭遇的事物。

2019/4/12

《瞧,沉沦就此开始》

瞧,一堆糟糕的日子,不是登高的梯子,
他们却在往高处爬,
瞧,他们已然是梁上君子。
于是,我的模样变了,
变成了盗贼的囊中之物,在说:“灵魂的意义比人命还高”。
还有盗贼在往我的脑壳里投毒,
还悬在一条钢丝绳上问:“那个盗贼去哪儿了?”
哦,我知道夜色幽黯,盗贼的道路幽黯,
哦,我的眼睛还在一眨一眨地,
竟然不去捉拿他们,竟然把他们当成小动物,
在对着黑夜的耳朵小声说话,
在说:“瞧,他们像跳蚤一样在跳舞”。

2019/4/15

《荒谬的意识》

办公室里的同事很怪异,
无异于一种动物,正在鲁迅的《野草》下倒伏着,
比野草的影子大一点儿,
有些像墙头草,妄想得到月亮的庇护,
正在浮动着灰白色撩拨我。
在假定我无知,在玩一场隔空抓物的游戏,
在费掉很大力气,在一把空椅子上把我抓住,
让我和我开小差,让灵魂迷失一小会儿,
恍惚间到达北平,吃掉了菜市口的烂菜叶子,
在说:“这是你从生活中得到的”。
而我的另一个我正在掠过草之影,正在犯错误,
正在把谭嗣同的尸体从断头台上立起来,忘掉一场殉难,
在说:“人是一种病态动物”。

2019/4/16

《灵魂的迷失》

真是五花八门,
比如:认识自己意味着犯错。
我在依靠我的记忆活着,
没有第三只手,没有偷盗过,却受累于贼人的蠢行。
有人骂我在卖淫,还在犯错,
在反问:“谁是有灵魂的人?”
还有人在判我有罪,还在屋顶的陶红瓦片上留下一些回忆,
比如:白云的残骸,黑猫叫春的影子,
还有流星雨的梦游之乐。
这让我像屋顶的陶红瓦片一样无知,
听不见某些崇高词。

2019/4/16

《换天下》

罔顾四周,又一个春天来了,
可是,天下还是天下。
还有中国和唐朝这两个词,
在空气中扑腾着,
像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鸟儿飞起来,
飞过两个杂乱无章的词,
飞过两个垃圾场,比桃花或迎春花多了一些气味。
我在做深呼吸,像一个犯有耳障的小孩子,
听不清鸟鸣在哪里,
也不知道自己活在哪里?

2019/4/18

《关乎艺术》

活在一幅油画里不容易,老是犯错误,
老是错把自己当哑巴,
老是站在一条斑马线上跳舞,绝口不谈斑马线。
一只九尾狐在穿越斑马线,
在纠缠着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女人,
另一个唱京剧的人在半遮脸,
呼吸有些柔软,在反对一条哆嗦的链条,
串连着一些美妙的公式:电动车、拖拉机、轿车、大巴车,
还有火车、轻轨、地铁、高铁,
一会儿又穿过了斑马线。

2019/4/18

《啰嗦一下》

有人在电视里说话,
我换了一个频道,新闻联播还在说话,
在说:“中国GDP首破80亿大关”。
我要啰嗦一下,把它整体挪到了另外一边,
它像乌尔罗的逃逸,
或在我之左,或在我之右,或在我之前,或在我之后。
它还在一张报纸上吓唬我,
在用一个面包堵嘴巴,还在反对我磨牙,
在说:“你是一个旁听生”。
我说:“你与我无关,你是空气的甜”。

2019/4/18

《昧者,在于此诉说》

我坐在25K型的火车上打盹,
窗玻璃上的灰尘斑斑点点,似我假寐的苟活,
佯装向黑夜踏进一步。
可是,慢下来的春天掉头而去,
看不见一片树叶,看不见一只鸟儿,
还在往回走,似有人在做祟,
又攀上擎天柱的广告牌在书写着:“某某所云尔尔”。
此举,有如一块改头换面的墓碑,
甩出了虚妄词:不朽。
于此,消弭了伟大的墓志铭,
乍看很美,却懒得瞥见,有如一场殊绝如斯的恐怖。
亦复如此,神祇如此作保,
我辈正在与乱石拍空的泡沫缠斗,
即是卑微之物和混乱之物的重构之物,
个中三昧,已是不名一文。

2019/4/19

《一丝忧愁》

偏见的日久年深,让人脸红,
比粗心的虫子还要危险,看不见它出生的地方。
忽然,一根教条在忧愁中看见,
有七个人躲在竹林里喝酒,
在谈变节,不忮不求的样子,
比一丝忧愁的痕迹实在,从一把古琴的断弦上拉出来,
一头是骨头,另一头还是骨头。
千真万确,他们在癫狂中是这般粗俗老调,
藏在一个不字当中,在和他们说:“不”。
比城邦的自恋洒脱,比虚假的高雅骄傲,
一边是忍受着降生的恶痛,
一边是任由欲望左右,总想活个人样,
凭着命定的反抗得以逃脱。

2019/4/22

《暗示》

我闭上眼睛,不想听见乌合之众,
一起说起子虚乌有。
我好像跌进了深渊,
好像在一大群人当中面目全非,且产生了一连串的幻觉,
既多又杂,似是对牛弹琴,
又把邻居的兄弟搞错了,正在把成语反写过来,
又被一大群人错认:牛对人弹琴。
我再次闭上眼睛,默写下一次戏谑,
在让灵魂的显形发出嘘声,
或和暗示一个小男孩子的撒尿本能相似,
或在给小男孩佩戴勋章。

2019/4/23

《春风笺》

春风的脸庞白净,
恰如一张白纸有二两醉意,三两寂寥。
好像是蹲坐在河边闭目养神,
好像是睡着了,睡成一件瓷器,
在盲目的春风中说起目不识丁,说起杨柳树絮弥漫开来,
在和榆树钱讨价还价,在絮叨着。

2019/4/23

《假斯文》

照本宣科的人在犯前科,
在前朝上签姓名,比一方玉玺大,
犹如一个小混混掌管着玉玺,在抄袭前朝,
装也装不像,在东施效颦。
第一步,从故宫的大门口迈过去,
第二步,有些巧合,放大了大红灯笼的尺寸,
在唱《好日子》,胜过于斯文。
哦,别说斯文了,斯文好像是目不识丁,在缔造幻觉,
更巧合了,或在黑暗里面翻白眼,
一只黑猫看着一只白猫不顺眼。
或是一个掀人家锅盖的人,爱吃红烧肉,
或在啃人骨头,怎么也绕不开真假喽。
嘿,有这些就足够啰,那些仆死在好日子下面的人,
有胡风、遇罗克、林昭、张志新,
还有在夹边沟被丢掉的一些人,越来越远离好日子的字根……
哦,别说作奸犯科的人有多凶险喽,
记住呀,拿人骨头当口哨吹的人,
还在努嘴巴,还在假斯文。

2019/4/24

《恐怖生活》

被刺伤的心,不流血,
离开了一堆火苗,活像行尸走肉。
他的心还在跳吗?他的心已经薄凉了,不可救药了,
被施以魔法,吞下了任性的镰刀,
在算旧账,在似睡非睡的春天里打盹,
末了,又弄丢了一张人皮。

2019/4/24

《落单的一次练习》

乱世搞得我心乱如麻,
麻烦仍在疯长,老有误传,居然把我抛却了。
其实,我在生变,
好不容易在以讹传讹中脱身,
在变成一个鄙夷人世的人,活成这个样子,
丢开天地劫,落单一次,
或大死或小活一次,快刀斩乱麻,
或像一个刺客,抽刀断水一次,掀翻老天爷布下的一盘棋局,
冒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次。

2019/4/28

《便条书》

飞进屋子里面的一只蝴蝶,
肯定是飞迷糊了,忘了它是谁,
变得举目无亲,在和我一起做了抓狂散人。
它在自设一些小把戏,
删掉许多情节,不是词牌上的那一种,
在念宋词,在背口令,丢开了翅膀的花纹,
像雪花一样白,白纸一样白。
像我的好奇心,安排好了想象,或在宋词上寄命,
天啊,它是在奔赴北宋还是南宋?
又把宋朝的苦吃上一遍,
它总是活在宋词里不能隐身,总想活得斑斓一点儿,
让人头疼,也让蝴蝶头疼,
或提着头颅在说:“真是愁死人了”。

2019/4/28

《描摹一下灵魂的样子》

真想说一说,遇人不淑的事。
我在离群索居,描摹着灵魂的样子,真累啊!
像是在画自画像,
在一面墙壁上揣摩自己的来历。
倘若我还在诗句上走,
在谋取功名,我会拎起一桶墨色把自己浇透,
借机把自己涂成五颜六色的动物。
索性再反复涂抹,又抹掉人字的一撇一捺,
像老子在出关之时,
拿命做一篇文章,用《道德经》这个小物件换关牒,
一点儿也不犹豫不决。

2019/4/29

《一种不可言喻的痛楚》

现在,我终于可以倚着老墙歇一歇了,
忘掉一行行诗,
且把自己放进某种寓意中。
是的,我的耻辱并非永久,我的卑微将被原谅,
就像是某日黄昏,在老墙之下蜷成一团,
再一次把我弄黑了。
是的,某日黄昏的防火墙,因为龋齿烂掉了一半,
还在咬噬死亡的另一半,
还在假装口舌之上有洁癖,
在问:“是谁在往一个诗人的身上吐唾沫?”
忽然,一只算命的杜鹃鸟很快就掠过了乌有的天空,
不在垂涎滴血的黄昏,
忽然我明白了,它是谁的帮凶。

2019/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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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0-5-20 22:26 | 只看该作者
学习赏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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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9:07 | 只看该作者

问好,诗人朋友,诗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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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9:06 | 只看该作者
草山 发表于 2020-5-14 13:25
望远能知风波小 登高始知波浪平 手机问候

文好,诗人是文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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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9:05 | 只看该作者

问好,诗大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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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0-5-14 14:47 | 只看该作者
欣赏。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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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0-5-14 14:33 | 只看该作者
草山 发表于 2020-5-14 13:25
望远能知风波小 登高始知波浪平 手机问候

问好草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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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20-5-14 13:2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望远能知风波小 登高始知波浪平 手机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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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05:30 | 只看该作者
瑞雪 发表于 2019-6-2 11:00
1、李继增|千佛山,美是有关照的

五点半,与同伴登千佛山

哦,有些时候,才能上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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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9-6-2 11:00 | 只看该作者
钟磊 发表于 2019-6-2 09:21
谢谢荐稿。另外,第三首诗的最后一句是第一首诗的最后一句,粘贴复制错了。


1、李继增|千佛山,美是有关照的

五点半,与同伴登千佛山
山势陡峭,如乍起的风
鸟鸣,细雨,梵音,适合润身
拾级而上
怀着一颗向善之心

行走间,有细小的黄花飘落
转角处,从两个女孩身边走过时
倏地发现她们的秀发插三五朵枣花
自然而然,恰到好处
在千佛山,原来美是有关照的

千佛山上的佛像各异
山中的草木飞禽各异
虔诚拜佛的男女各异
此刻,佛,树木,人
是相似的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 2019-6-1 08:56,荐稿编辑: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8129-1-1.html

2、澧有兰|诗二首

骨折

坐在副职的椅子上
升不得
降不得
左不得
右不得
疼痛难忍
度日如年——

既然不能上升
我也要慢慢下来


适应

一早起来
眼里感觉有异物
看不清前面的视物
开始很不适应
揉了揉不管用
后来随着灰尘的侵入
情况越来越严重
怕耽搁眼病
医生建议我
去医院确诊
由于目前很多人把青光眼
误当老花眼
耽误了一生
被确诊为老花眼后
我对模糊感也在慢慢适应
对现实关注少了
前方也不再那么重要
看任何东西也都适应了
我的反应从此不再那么激烈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2019-5-29 20:53,荐稿编辑:沙漠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8024-1-1.html

3、拾荒|诗三首

民工和脚手架

太高了,一群人
在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上攀爬
多像一筐春蚕爬到了草栅上
他们不断收缩的身体
在阳光的照射里接近透明

太高了,他们爬的太高了
以至于我是多么地担心
当他们完成化蝶前的自缚
还有谁能采摘他们
并给予他们笸箩般的春天


和白脸膛的民工交谈

我总把飞翔的想象成鸟儿
把黑皮肤理解为民工
而在这个阳光酷烈的中午
这个白嫩脸庞的少年
和我谈起勤劳的蜜蜂
亚马逊的蝴蝶和
德克萨斯州的飓风

他说在广袤的非洲大地上
那么多黑皮肤的兄弟
他说一个家在夜里
需要的是月亮和星光
他说黑夜被扩大一万倍
更有星星存在的地方
他说我该上工了

他的背影像一道闪电
让我刹那间看见了黑夜的位置
和光明行走的路线


瓦刀

从人民路拐进幸福大街
挂在腰带上的瓦刀
不停地拍打我的臀部
十几年了
也没有把我砌成一堵墙
四月阳光美好
该发芽的都在发芽
该怒放的都在怒放

满大街都是手无寸铁的人
让我突然产生出优越感
一个又一个城市
允许我名正言顺地携带刀具
我甚至设想出瓦刀锋利的刃
咔嚓咔嚓砍断的砖
如同砍一些坏人的头颅
这样想着,真他妈的过瘾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荐稿编辑:  沙漠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7880-1-1.html

4、钟磊|诗七首

在这里,我的灵魂再一次出场

在聊天的时候,说起活透,
忽然,我的灵魂从一把空椅子上腾空而起,
就像是在四壁上起死回生,
丢下一道门,也丢开了堕落的一席之地。
尽管可以看见一个窗口,
可是,窗玻璃仍在听命于梦幻,
从装配厂,一直看到钢结构厂、生产物控部、电器检修厂,
还能看见大门外很远的地方,
乃至于一些词语:阔逼、尿骚、恶臭、衰败……
而凯旋路和长新街,还在借着伊壁鸠鲁的嘴巴说话,
在说:“活命的日子在阳光下崩裂”。
我知道,这里的样子并非所向披靡,
我也知道,我的样子耐得住火车车轮的致命消磨,
在做枕木的绿色根茎,
如此握住花萼和种子

禁忌词典

禁忌的口令太多,像焚尸炉的燃烧,
烧毁了浮世的尸体或纸钱,
经过了黑白两道。
是的,送葬人的心情并不比殡仪馆的禁忌好,
脓肿的天空充满了哭泣,
还在清洗道德,还在盘点一笔旧账,
我可以照此经验理解:了无生趣的生死由命。
现在,有三个人在说话,
一个人在说:“恐怖飘在白色的冰块上不融化”。
一个人在说:“从俗最好”。
一个人在说:“午后是精神的匿名控制”。
下午,我是何等的孤寂和堕落,
看着钟表的三个指针,听着罗盘的发条在变换着眼睛和耳朵,
如同一条蚕在吐丝做茧,
在围绕着所遭遇的事物。


瞧,沉沦就此开始

瞧,一堆糟糕的日子,不是登高的梯子,
他们却在往高处爬,
瞧,他们已然是梁上君子。
于是,我的模样变了,
变成了盗贼的囊中之物,在说:“灵魂的意义比人命还高”。
还有盗贼在往我的脑壳里投毒,
还悬在一条钢丝绳上问:“那个盗贼去哪儿了?”
哦,我知道夜色幽黯,盗贼的道路幽黯,
哦,我的眼睛还在一眨一眨地,
竟然不去捉拿他们,竟然把他们当成小动物,
在对着黑夜的耳朵小声说话,
在说:“瞧,他们像跳蚤一样在跳舞”


落单的一次练习

乱世搞得我心乱如麻,
麻烦仍在疯长,老有误传,居然把我抛却了。
其实,我在生变,
好不容易在以讹传讹中脱身,
在变成一个鄙夷人世的人,活成这个样子,
丢开天地劫,落单一次,
或大死或小活一次,快刀斩乱麻,
或像一个刺客,抽刀断水一次,掀翻老天爷布下的一盘棋局,
冒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次。


便条书

飞进屋子里面的一只蝴蝶,
肯定是飞迷糊了,忘了它是谁,
变得举目无亲,在和我一起做了抓狂散人。
它在自设一些小把戏,
删掉许多情节,不是词牌上的那一种,
在念宋词,在背口令,丢开了翅膀的花纹,
像雪花一样白,白纸一样白。
像我的好奇心,安排好了想象,或在宋词上寄命,
天啊,它是在奔赴北宋还是南宋?
又把宋朝的苦吃上一遍,
它总是活在宋词里不能隐身,总想活得斑斓一点儿,
让人头疼,也让蝴蝶头疼,
或提着头颅在说:“真是愁死人了”。


描摹一下灵魂的样子

真想说一说,遇人不淑的事。
我在离群索居,描摹着灵魂的样子,真累啊!
像是在画自画像,
在一面墙壁上揣摩自己的来历。
倘若我还在诗句上走,
在谋取功名,我会拎起一桶墨色把自己浇透,
借机把自己涂成五颜六色的动物。
索性再反复涂抹,又抹掉人字的一撇一捺,
像老子在出关之时,
拿命做一篇文章,用《道德经》这个小物件换关牒,
一点儿也不犹豫不决。


一种不可言喻的痛楚

现在,我终于可以倚着老墙歇一歇了,
忘掉一行行诗,
且把自己放进某种寓意中。
是的,我的耻辱并非永久,我的卑微将被原谅,
就像是某日黄昏,在老墙之下蜷成一团,
再一次把我弄黑了。
是的,某日黄昏的防火墙,因为龋齿烂掉了一半,
还在咬噬死亡的另一半,
还在假装口舌之上有洁癖,
在问:“是谁在往一个诗人的身上吐唾沫?”
忽然,一只算命的杜鹃鸟很快就掠过了乌有的天空,
不在垂涎滴血的黄昏,
忽然我明白了,它是谁的帮凶。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2019-5-28 21:14,荐稿编辑:忘了也好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7973-1-1.html

5、刘幼民|他要安安静静的修养自己

诗人绿洲是两个微信诗群的群主
这天早晨起床
洗漱完毕
就把两个诗群
连同牙刷拱手送给了别人
然后和朋友们告别
好像是要出国考察
又像是要建一个登山队
从中国一侧攀登珠穆朗玛峰
反正他年轻气盛
做梦都要当先锋
所有的词句和他一样
常常蹦蹦跳跳
有的人也在猜测,绿洲
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恶疾
又或者惹上了公私官司……
这是打脸的巴掌
倒逼着他说出真相
原来他捐献骨髓
配对成功,接到了捐献通知
他要从这一天开始
安静修养
让自己健健康康
保证捐献的骨髓能够救人一命
在全中国的诗人里面
拿个第一。自己写诗,也让诗写自己
善可以充饥,爱可以照明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2019-5-27 12:44,荐稿编辑: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7914-1-1.html

6、原色土|碎屑

时间如发
秒针、分针、时针
像几把铆不死的刀
不停地咔嚓
剪出阳光的碎屑

生字变成熟字
也是碎屑,我目光所及之处
……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 2019-5-26 10:41,荐稿编辑:  瑞雪)
http://sglpw.cn/thread-86787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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