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静!
空旷的原野一丝气息也没有,蚂蚁有了话语权,苍蝇的爱语雷鸣般轰响。
伫立于高山之巅,我渴望一把古筝,迎风拨弄,弹碎沉闷的雾霭。
也渴望一面大鼓,走出上古的竹简,用铿锵的鼓点破立稠密的雨点。
谁在绝望中打开眼睛?谁在伧然的黄昏中面壁断想?
阳光和花朵已然消失,蜂蝶在沧桑的季节,失去音乐的神韵,流浪他乡。
一只昏鸦蹲在枯瘦的老树上,仓皇地张望着落寞的云彩。
枯藤凄凄艾艾,把经年的惆怅延伸到树梢。
我居于云彩与大地之间,在潮湿的空气里,
屏住呼吸,凝神静气,
攥紧随风而起的衣襟,唯恐精瘦的骨架放大沉痛的记忆,模糊梦魇中醒来的眼睛。
灵魂迎风而动,艰难地伸出手臂,采来一抹火烧云,
点燃一堆山火,将寂寞烧毁,埋葬透明的液体。
我渴求一个黑色的骑手再现,在酒旗下,在远逝的刀光剑影里,
看那大漠的坦荡与高原的雄性,将率性的美归于血液之源。
听那悠扬的筝声和那欢快的鼓点,化成那顺手流淌的音符,
顺着我的脊梁告诉我,箏鼓的奏鸣之间,
一滴泪,饮尽冰凉的雨水,释放
被囚禁多日的太阳,失落的精神回到蛮荒的原点。
花环和热血多么忠于生命多么忠于爱情,
我愿以受难者的歌喉铺成道路,让落魄的灵魂不再趔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