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说余秀华 
 
文/山之岚 
 
仿佛一个基督徒,一直把上帝看得很神圣 
一直吐露在上帝面前才会吐露的心声 
她,一直把诗看得很神圣 
一直用灵魂与诗歌对话 
一直在诗里吐露别处无法吐露的心声 
 
那么多的苦难,砸向诗 
那么多的渴望,砸向诗 
那么多的叩问,砸向诗 
把诗砸得震天响,把诗砸得疼彻心扉 
把诗砸出大半个中国的红火 
把诗从一个冬天的大雪里,活生生的 
砸出春天 
 
这力量,与性别无关 
这境界,与身份无关 
谁说一个女人,就比一个男人更少力量? 
谁说一个农民,就不能把诗写疼,写哭? 
 
瞧! 
她可以一手提兔子,一手写诗 
她可以一手抱稻草,一手写诗 
她可以把稻子、稗子、小狗、麻雀---写进诗里 
她可以把阳光、月光、苦难、死亡----写进诗里 
她可以把摇摇晃晃的人生、零零碎碎的日子 
全都写进诗里 
 
以一行行诗,抵御生活的寒风 
以一行行诗,做拐杖 
象那棵歪脖子大树,还站在横店的田埂上 
以瘦体全部的重量压下 
砸向大地,震响大半个中国 
如石破地裂 
虽在低处,却震出了诗歌真正的内核 
 
诗歌是苦难的 
诗歌是排谴苦难,向往美好的 
本想 
只把蝴蝶带进春天,把阳光带进心里 
本想 
对任何人没有说出的话,只在诗里说 
只在雪底下说 
怎料,又误入歧途 
被那么多叮叮当当的声音袭扰 
 
多么渴望,走向平静 
多么渴望“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多么渴望,自由的爱,狂野的爱,本性的爱 
渴望象一株稗子,天然的生长在稻田里 
渴望依然能摇摇晃晃的,在晒谷场上赶麻雀---- 
 
为只为 
“一条河弯弯曲曲,只有你清楚他的去向” 
为只为 
“一个甘愿掏出心肺,以血供字的人” 
她不忍心看到 
那些阳光晒出来的诗句,被糟蹋 
 
2015.1.29于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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