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
吾同树
一只小老鼠，在墙角竖起它灰色的耳朵
这是一只城里的老鼠还是乡下的？
我站在它的面前。它已无路可走
它的鼻子在颤抖，而后这种细微的恐惧
蔓延到了尾巴
它眼睛里贫寒的水，似乎泛起了波澜
一漾一漾地，把那种细微的恐惧
传染给了我
我们都是弱小的，在都市的角落
寻找一点面包屑，幻想一盏街灯可以取暖
（选自《诗歌周刊》2013年2月14日第45期“特别推荐”栏目）
这或可算是一首寓言诗，取名《鼠疫》显然是作者有意而为。鼠疫是有传染性的，在这首诗里传染着的却不是疾病，而是弱小卑微的生命共有的生存体验——恐惧。诗人写的是小老鼠，更是弱小的在都市角落里挣扎的人。这两者所需的不过就是食物——“一点面包屑”和爱的温暖——“一盏取暖的街灯”。在墙角因恐惧而瑟瑟的小老鼠，和都市里因生存而狼狈不堪的底层人多么相似啊！诗人用工笔细描了这只小鼠，把它“细微的恐惧”从鼻尖满眼到尾巴的样子写进了诗里，那“一漾一漾地”传染来的恐惧，就如鼠疫一样波及到人，可见诗人对它的观察是由表及里的，带着自己真实的生命体验。诗人把镜头对准这个小老鼠，以特写式的方式放大了一个渺小生命的从生理到心理的真实感受。无言中渗透着对于整个人类悲哀的生存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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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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