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韵 作为正宗的北方人,对雪自然有着特殊的感情,正如农民对土地怀有的情感一样。 当企盼的眼神终于撞到第一片雪花的时候,心立即醉了。哇,六瓣的精灵来探望我们了。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个箭步窜入雪野,仰起头来,用无比的虔诚和热情迎接这上天的信使,不料竟先自失去了方寸。铺天盖地,玉龙混战,你整个儿被吞噬殆尽。何为东,何为西,何为南,何为北,方向早已消失在迷蒙的大境中。想当初盘古之时,天地混沌,万物不辨的情形,也大致是如此吧。 不一会儿,地上已有了厚厚的一层。这是自然的神来之笔吗?只轻轻地一抹,山川便消遁得无影无踪。 呵着冻红的双手,找来半截枯树枝,在雪地上划一阙伟人的《沁园春·雪》。或干脆斜靠在大树上,看几个哈萨克小朋友专注地堆雪人。天地人的妙趣,尽显于无声无息中了。 约了几个胆大的战友直奔营房后的大山,我们要去看看山中的景象。两小时后,到了山林深处。此时的苍松依然青翠,只是在大雪的压迫下低垂着树盖,这倒越发显现出枝杆的挺拔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此情此景,全化在了陈毅元帅的诗句中。 赏雪也需要气魄。当你登上雪山之颠,放眼世界的时候,一切了然胸于中。天地竟是这般简单,人生竟是这般释然。 正当我们面对林海雪原放声高歌的时候,忽然有群寒鸦从头顶盘旋而过。嚯,这帮黑色蒙面鬼竟要在大雪之际越界潜逃了。 去吧,你们这些撒向雪空中的几粒黑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