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词的晨曦(外三章)
文/戴永成
天空上的那片红霞,被绿色的鸟鸣叼向远方。
鸟鸣,一个沾着水草馨香的动词,飞翔在蓝蓝的天空上;一个嚼着露珠纯净的动词,奔跑在缕缕的草原上。
动词的晨曦,只有三种色彩:红色的霞,蓝色的天和绿色的草。
霞光,红了鸟的翅膀。翅膀飞成火焰,拍打太阳的呼吸。生命舞蹈阳光,灵魂吮吸温暖,昨夜的风雨,被晨曦里的动词拽进诗句里,情歌不再寒冷。
水灵灵的露珠,是春天的眸子?还是女人的眼神?
一滴滴水做的露珠,是一粒粒种子,被鸟的眼神偷走,播种花季春晨里的爱情。
霞,是一个红色的动词,红了三月的桃花,红了六月的荷花,红了九月的枫叶,红了腊月的梅花。如霞心事,与爱情有关。如霞信仰,与追求有缘。
那面挂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五星红旗,是霞光里的血染红的。那生命舞蹈的高原红,是霞光灼热的倩影。
海,是一个蓝色的动词。海上日出,是世界上最美的动感画面。海之蓝,托起红色的蓓蕾,孕育一个东方精灵的诞生。一声刺痛的欢叫,蕴藏着黄河沧桑的泪滴。
草,是一个绿色的动词。草色的血,疯长着生存的欲望。流浪的魂,在月光下迁徙,栖居城市的屋檐下,等待被晨曦里动词叫醒,开始用装满露珠的脚印丈量草根的人生。
春天,一片雪花
丝丝入扣春天眸子的,是一片雪花。
江南三月的桃花,种下多少春天的眼神,妩媚成花季里的情诗,从莺歌燕舞与花红柳绿的季节里抽芽爱情。
北方三月的春天,来自天籁的雪漫天飞舞,袅袅跫音,叩响春天的笑靥。
一片深情的雪花,是谁的眼神,凝眸着谁的倩影?
一片雪花,一滴睡着的水,流进谁的梦中?梦中醒着的雪,行走在天堂里,如月心事被雪覆盖成童话,爱的花骨朵在童话中抽出绿芽,纯洁的翅膀拍打着睡着的水醒来。
雪花,醒在春天的黎明,明亮成女人的眼神。
春天,一片雪花的眼神与一朵桃花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北方的雪,即使在春天,也飘洒着一种粗犷的野性。其实,雪花外刚内柔。一双眸子看着很冷,可飘落到内心里很暖,亦很柔美。
雪花,是北方春天最干净的眼神,是从草原女人灵魂深处飘出最温婉的情歌。
诗人,用眼睛发现美,用心感悟美。
尘世里的眼神,有的种下温馨的爱巢,有的设下甜蜜的陷阱,有的眼神含着泪,有的眼神含着剑。
诗人,邀请雪花到心灵里作客。纸上行走的雪花与眼神,便种下春天里脱俗的诗歌。
蓝色的禅思
蓝色的禅思,一种天空的声音。天籁之音,很宁静,是蓝月亮河流淌的思语。
月亮的天歌,很蓝。如月心事,很蓝。灵魂的信仰,亦很蓝。
禅思,被阳光包裹,灼热过岁月往事。禅思,被浮躁萦绕,世俗的风常常干扰方向。
禅思,被月光一次次冷静地修改,回归宁静,站在禅思上的哲学不再彷徨。
蓝色的禅思,一种大海的声音。海声空阔而神秘,清谧而恬静,高昂而洒脱,雄浑而澎湃,温驯而柔和。
大海,容纳百川。一种最宽广的心胸凝炼成世界上最深邃的禅思:退一步海阔天空。
心中有海,每一朵浪花都能攥出蓝色的禅思佛语。
蓝色的禅思,一株菩提树的声音。参天的菩提树搂着月光触摸夜色,葳蕤的草丛中飘逸出一朵朵蔷薇花的幽香,草虫低声吟唱,睡莲暗香浮动。走进俄国克拉姆斯柯依油画《月夜》之中,倾听一位白裙少女独坐恬静月夜的禅思。
洁白的骨头为何如此空朦地敲打灵魂?上帝可否能拯救少女的爱情?
蓝色的禅思,一朵荷花的声音。荷花在纯净的水中打坐,佛祖在圣洁的荷蕊打坐。
出淤泥而不染的荷,是尘世中最干净的花。荷魂,与佛有关,因此袅袅荷语都是片片佛珠。荷骨,与水有关,因此根根血脉都流淌着禅思佛语的血。
一片荷叶,一片禅意。一朵荷瓣,一朵佛语。走进禅思佛语意境,便走进无我世界。
一只小小诗鸟
天之蓝,一种诗的底色,深远着家园的净土。
一只小小诗鸟,追逐云的故乡。白云,是鸟的翅膀。拍打风雨,是鸟飞翔的脚印。
采撷白云,包裹灵魂,积累纯净,氤氲灵感。
有一千朵白云,就有一千缕情思。以云绽放诗瓣,尽是淳朴干净的乡情。
一只小小诗鸟,追逐日神的火。日出,采撷晨曦,亲吻露珠,让火焰点燃水和桃红。日落,采撷晚霞,抚摸黄昏,等待月光宁静浮躁过声音。
把如月心事交给夜风,吹醒月光里的情歌,让情诗的鸟鸣在月色中奔跑。情诗,一次次被月光修改,又一次次被爱巢蜗居。
天上的繁星,是诗鸟追逐的眼睛。在夜空中飞翔,星是路标。
一颗星,一个灿烂的眼神,种下了多少灵气与灵感,星光在一张洁白的纸上行走,璀璨成诗歌的光芒,照亮苍茫的夜空。
一只小小诗鸟,在夜空中飞翔,想飞也飞不高,惟有寻寻觅觅,渴望投入月亮的怀抱。
阳光之上,诗鸟唱响信仰之歌。
月亮之上,诗鸟唱响天籁之歌。
这只小小诗鸟就是我,在云的故乡飞翔,在雾的迷茫寻觅,在风的逆境生存,在雨的精魂采撷。驾驭风雨,咀嚼草色的血。啃食雪花,干净诗歌的魂。我是诗鸟,我心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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