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人之
渔夫的女人腆着肚子,她接二连三生出五个孩子。
渔夫一定要在黄河故道边留下自己的根,最后一个,终于是儿子。
打了半辈子光棍才捡到一个老婆,皮肤黑黝黝,牙齿雪白,眼睛有神。她那善良的心,与黄河故道的水一样,清纯,甜美。
她那身体的线条,与黄河故道弯曲的线一样曲折。她的皮肤光滑,故道的岸边尽是芦苇。
渔夫去集市上卖鱼,她留在家里。她的家呵,就在黄河古道边,一条公路堵住了故道水,路边一棵梧桐树,茂盛的叶子,她就在树下织网。
靠近她的身边,在黄河水里浸泡着,是一条破旧的木船,梧桐树木板做的,很薄,踏上去,好像能踩破。船上横一条竹竿,粗长,看着它,想象渔夫的胳臂,一定隆起肌肉,轻点一下,就能把船儿撑入深水。
如今的黄河故道被一条条公路拦腰截断,没有桥,水就成了死水。放眼望去,不远处,一个个木桩竖在水面,缠满铁丝网,拦住去处,那面,已经被有钱人放养了螃蟹。
这一小片黄河水,养活着一家七口。渔夫没有田地,又脱不开身去城市打工。
从渔夫的女人身上,看得出她挺满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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