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离岸 于 2014-2-7 17:44 编辑
城中事
光阴轮转，城市与乡村的互换
我身在其中，遥望故乡
一个人，独自抵抗着霓虹灯的诱惑
高楼上的大钟不停地拉走时间
时间拉走我的青春
我被迫习惯物质化的生活
三年来，我获取了城市的信任
却渐渐把故乡弄丢了
每次来到威宁路，心都在颤抖
我的童年有着雪花一样的纯洁
我希望我爱上一场雪落
爸爸打来电话，说是故乡一夜银装素裹
我不再提城中发生的事
堕落街
堕落街是一条巷子名，每个星期我都会去一次
或是几次。那里人流攒动，五花八门，充满诱惑
很多人都选择在堕落街堕落
或是体验生活
我每去一次，都会选择一个餐馆
或是茶吧。再约上几个人
除了谈胃口，谈茶香，也谈诗，谈爱情，谈人生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低俗的名字——
堕落。也许在世人的眼里，堕落街就是墓地
而我却偏偏爱上了它
当然，我爱上它是来源于生活
而高于生活
雪事
穿过厚厚的雾霾，我还是看不清你的模样
在城市的孤立中
一些不安分的车辆冲过雪线
故乡在飘雪，门前聚集起了各种飞鸟
我却还在他乡，独自做着荒诞的梦
南方小国，下雪是常见的事
我喜欢看雪
雪的快乐其实就是我的快乐
每次雪的到来，我都万分欣喜
因为她能带给世界洁白
她能给我的心涂上一层淡淡的干净的颜色
雪——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治愈城市的伤痛
那样，城市就和我的故乡一样
天空挂满了星星和月亮
冬日里的猫叫声
半夜时分，我从几声猫叫声中醒来
冬天的校园，树木只剩一身骨头
窗外的风抽打着窗棂，卷起一些落叶
恍惚中，我想起了我家的猫
只不过它现在一定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而是不是到处流浪
校园里流浪的猫很多，就像城市里过往的乞丐
这我早已司空见惯
猫的叫声近似于凄惨，透骨
一整夜我都在失眠
它们是在呼唤春天吗
早晨我在灯火朦胧中起来晨跑
在路过研究生教学楼时，我又听见了一只猫的惨叫
像极了昨晚上的声音——
一次漫不经心的车祸
“绿灯行，红灯停，黄灯来了等一等。”
——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事
可就是大人们记不住
天气漫不经心，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一辆轿车和一辆摩托车相撞了
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火花四射
摩托车上的人飞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是上天派到人间的天使
他确实是飞了——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都是漠不关心，看热闹的）
骑车的人剩下了肉体，以及
一地鲜艳的花朵
他确实是飞走了
只是是以一个酒徒的身份走掉的
春天的疼痛
学不会用温暖的词语描绘生活
一提笔，冬天就来了
每一个词语，都是冰冷的
春天被锁在深宫无法突围
马路上的乞丐眼里闪着雪亮的光
冷而刺骨。在黑暗的角落里
一株小草危在旦夕
城市绑架乡村，炊烟断裂、羊群夭亡
最后一抹淳朴的黄昏跌落深渊
时间改变着飘忽不定的际遇
夜晚降临，月亮却缺了
世俗的诱惑越来越大
金钱、美色、权力，一旦与这些有关的词语出没
白天就变黑夜，月圆也会变月缺
我无法写出太多的细节
这里面有太多的意象是触目惊心的
二氧化碳的产量太快
以致于连小草都遭遇不幸
这个世界，其实我还想写很多
但这么一写，我怕自己会被冰冻
或是，像一个建筑工人，从十五楼失足落下
而包工头只丢下几张血汗染过的
高贵而肮脏的钱币
便一走了之
平民窟里一个女人的一生
0岁，她从另一个女人腹中
哭闹着打开世界的门
16岁，她被一个可以叫做叔叔的人诱骗
说是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就这样，18岁，她有了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可这个孩子偏偏夭折
19岁，她有了第二个孩子
还是个男孩，男孩慢慢成长
40岁，她有了第8个孩子，是个女孩
其间的六个有男也有女，但也都夭折
同时她的第二个孩子也有了第一个孩子
接着那个叫叔叔的人死于瓦斯爆炸
她还是忍痛高兴的叫着女儿，叫着孙子
41岁，她患上了重病，勉强靠救济活命
44岁，她遇上一场车祸
被一辆摩托车撞飞
骑车的恰好是一个男孩
只是她再也没有醒来
她的第二个孩子发誓要为妈妈报仇
向男孩家要8万8的葬礼
一条死水沟
城市的中央，平躺着一条河
但我更愿意把它称作死水沟
（它以前被称作母亲河）
其实路过的人们都这么称呼它
平坦的河面泛着蓝色的光芒
一片片叶子像尸体一样在上面漂浮着
偶尔风会来掀起河里的秘密
一股气味散开来，推波助澜
河面的树叶逐渐腐烂，化为细微的骨头
融入水的灵魂
于是沿河的岸边就安静了
行人们远去，被称作母亲的河
现在却很孤独，并且已病入膏肓
离岸，原名施辉相。现就读于贵州民族大学。文字散见《中国诗歌》、《诗歌月刊》、《星星》、《青海湖》、《散文诗》、《星河》、《山东文学》、《散文诗世界》等刊。诗歌多次获奖并入选相应选本。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
通联：550025 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贵州民族大学文学院 施辉相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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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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