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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峰:随时随地皆诗意(蒲秀彪诗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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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4 16:4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蒲秀彪 于 2014-9-4 17:33 编辑

随时随地皆诗意:蒲秀彪诗歌印象


赵卫峰



1


    “我要用桃花追赶太阳/我要用流水呼唤飘零/我要用血燃烧大海/我要用声音溶化光茫/我要用时光找回丢失的记忆/我要踏上后悔的列车/穿过逝去的青春和岁月/用起跑的姿势/到达那个远去的车站”(《重返》)
    作为一个游走于约定俗成的诗人概念之外的诗人,蒲秀彪应属于事事关心敏感多思的那类、也是我们这个越来越单纯地讲究生活乐趣与质量的时代里日渐稀少的那类。集中地看他的诗,性格刚硬成份较多的他给我印象又添加些柔和与热度,他对诗歌保持着持久的热爱与敬意,他的写作是业余的,又是连续和顽强的,这似乎启示:坚持就是一种最好的解释。
    业余,体现自由与自在,体现出当代信息传播背景中独秀的一种写作倾向或特征:即写作的个人化、个体生活与生命结合过程中的艺术化倾向,有时它比专业更专业。在蒲秀彪这里,诗歌及其写作的功能在过程中得到恢复和新的增长,他的写作,更合适地体现了个体生命在喧哗时空中的自我平衡与和谐,即便它时而以扭曲、审丑或自嘲方式呈现。
    重要的是,他这种业余写作与功利性保持着距离。功利(潜)意识对于写作常见也正常,关键在于“度”。蒲秀彪似乎并不关心诗歌外的情况,他只按自已的方式出牌,日复一日地观察和练习、认识和表达着他的环境他的心境和意境,仿佛黔地诗界貌似沉静的顽石,一旦凑近,就能感受到他那种实在、真诚的气息。是的,业余写作的纯粹意味,反而使蒲秀彪写作在当下的网络诗歌时空里闹中呈静别有风味。

2


    “我把一生的孤寂/都交给了你,任由/雨打蕉叶,落叶翻飞/匆匆路过,还是原地徘徊/皆过于急促与渺小/尤其在这样的雨夜/都不是我想要的,一切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在雨夜,我与寂寞为邻/至多拥一缕夜色与衰败,经过又重来/是夜,有你轻声耳语/黑色便如此轻盈/让我直感觉,生命像在飞”(《雨夜》)
    蒲秀彪的写作还令我重新想起,诗人与诗歌(的出现)本该是这样的随时随地,其真正活力,原来在于现在进行时,在于一直的诗着!其实,既定的诗歌格局的打破与修正,一个圈子的变动,有时就是这样被圈外的力量逐步打破和修正的,世纪之交以来,曾经的诗歌阅读、认同与评判的惯性的变化多半如此。
    如今,虽然网络时代的诗歌写作相当于传播上的广泛张开与最大可能的展现,但信息及传播的茁壮并不等于被遮蔽的可能性就真正地减轻。真正地从同类项中现身者,他必有特殊的东西,至少,观念是个根本的前提。而胡思与乱想,则是观念能够活动的前提。这是蒲秀彪的可贵的地方和潜力所在。
    从广义的文化层面看以贵阳为横线的贵州可分南北,南为珠江水系,北属为长江水系,具体为乌江河域,它主要包括黔西北、黔北遵义和蒲秀彪所在的黔东,由于史地(移民和文化传播与积蓄)原因,这片区域相对是汉文化(主文化或传统文化之主体部份)厚重与集散之地。这使蒲秀彪诗写有了实在的思想基础,再加之年龄、网络信息环境影响和阅读的偏好等因素,他的写作思路因此芜杂和多源,这种过渡性的实践对于一个8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是必须和非常有益的,蒲秀彪的写作正在体现出他的个性形成前的兼容:随时随地,事事关心,然后实践,然后形成自己。亦像是:他置身群山(种种观念与文化信息)中,他静立百花(传统文化、现时文化景象)里,他的目的并非就是或局限于登山看山、观花赏花,而是强身健体、“陶冶情操”,然后他逐步便知自己的目的并且明白如何行进了。现在,他正这样安然行进着,逐步呈现着。

3


    无论动静,人生在世都有一个座标,不妨把它喻为“时间”与“空间”,人便是这两条肯定的却忽明忽暗的线索的交汇点。而人是能动的。于此,随时随地,这确实算是蒲秀彪诗歌写作的恰如其分的“总标题”:他随时随地,思无邪;他随时随地,诗无法;他随时随地,依乌江,面群峰,有所诗,随心所欲,却不逐流随波。
    “在城郊,锦江河畔的田野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独自在田埂上,慢慢踱着/从我身旁经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离开/……向着丛林深处/远去/踩着过小溪,然后上山”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作家一般都是人中之人,而诗人一般是不合群的人?
    也是想法与众不同的人。“诺,时光/你这个小情人/我怎么挽留你/你仍甩手便走/毫不留情/脚步匆匆/一去不回/这叫我烦恼”(《你叫我烦恼》),以及曾刊印在民刊《诗歌杂志》封底的:“风在吹/吹过来/吹过去//眼睁睁见它/把一片绿叶/吹黄/吹落//我的发/由黑变白”(《风在吹》)……蒲秀彪的“时空感”明显沉重,却又明显自觉。一个习惯于关注空无边际的时空的心灵,是敏感的,这是超出日常范畴的敏感,它同时也是相对孤独的。
    “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有时我来得早点/有时来得晚点/下午四点下班/有时走得早点/有时下班了也不回/有时是不用上班的/但是去了好远的地方/都还是得转回来/继续”(《现实》)他有时临空蹈虚,这是一个诗人必然的精神仰望习惯,他有时又近视目前的现实,这现实也是大众性的常规的现时。而平常生活中存在着潜在的孤独感其实也正是种内敛的诗意的存在,蒲秀彪很在意,并用一种口语方式随地把这种生而在世,时时拘束的状态记录下来,他明白:没有人能真正抵达远方,无论去了多远,都得回来。过程,也就是诗意所在?
    在路上,对于诗意,表现比发现或许更为重要。如果它像一个果子,那么蒲秀彪现在已注意到它的形态已闻到其味,并试着打开。从这点说,他的诗集相当于他实践的阶段小结,而对“诗集”这个概念来说,《随时随地》的出现,对于一个对诗歌世界执着而又安静地进行着的年轻诗人,很必要,很应该。

4


    蒲秀彪也让我想到“诗歌爱好”。这爱好,显然不单纯是一般以为的多情善感使然,它有时几乎是命定、召唤或自觉。或所谓坚持与挺住。其实我更以为它是一种只存在于少数人身心之中的一种知识向往,一种自我的自发的诗与思的信仰。其实,在某一层面看,生活质量的下降也正缘于一步步离我们远去的信仰。
    信仰对于绝大多数人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的层次或缘起较多,如情感的发泄、对事物的认知过程中的好奇、身心乐趣、社会性功利,它慢慢递进着,成为精神习惯、成为使命意识的外在表达,成为维持一个人真正活着的理由。我是这样感觉着蒲秀彪。我觉得,作为诗人的他正是这样的。
    从稍具体的写作看,他有几方面值得圈点:他有一般年轻人都会有、曾经有的愤世气息但他愤世却不嫉俗!这很重要,雅俗本共在,自可一视同仁共赏之。“拇指朝上/食指向前/另外三个手指,向掌心弯曲/尽管手指还不是很听从大脑的指挥/儿子的小手枪/已具成形/迷眼/瞄准/随着/啪-啪-啪-/几声婴儿般的枪响/我应声倒地/而他的妈妈/只说/晕”(《儿子的小手枪》)他的一些诗虽直白,却很场景感,见常人所见,写常人所不写,特别是那“晕”字包含甚多颇为传神。显而易见,他关注生命的日常面和生活的点滴,并能随时随地捕捉和活用,事实上,这种手艺并非容易。
    其次是他字里行间暗溢的哲思。比如老庄意味使他的诗写也像跟着感觉走的逍遥游,有时,禅意又会如高原深处的雾水向他逼近。只是他的生命状态仍是很年轻的,其生活环境仍是很现实的,他的目光所以时不时要被支离破碎的社会迹象牵涉,他因此在徘徊与诘问中矛盾,在价值判断中矛盾不安。对他来说这些哲思还不够成型,他的虚实有无间的漫游尚待进步与落实。
    另者是其诗中随处可见的“虚无感”。这也是贵州80后诗歌群体常见的莫名情绪,其滋长与现时环境的变化息息相关。转型期以后,人们对物质化环境的向往与美化,无异于也将往昔的一些成套的价值观念逐步打破和撕毁,身心的归属感如海市蜃楼,我们的精神的战争,不断周旋于梦与非梦、意义与无意义、理想与现实的焦虑、矛盾、冲突与无奈的和解过程中,对于诗人,也相当于目标的多维度和多样化,置心其中,无力感与虚无感暂时难免。
    从这点看,一部分人的诗歌写作,或诗歌写作中的一部分,其意义与有效性也在于:立足于无力感与虚无感基础之上,重识精神环境,重新锻造和焕发生命力。我这样说可能不准确,但估计蒲秀彪会理解。事实上他也正在理解着,在若隐若现的禅意之道上朴素地意会体悟着,比如“缘非偶然而是必然”、“熟悉了就不再是风景”。“到了别处/又成了此处/有人的地方/其实在哪儿/都一样”(《生活在别处》)

5


    “穿过你的眼神我看到了秋天的脸/是风中的涛声将我托上那片林梢/我决定不再原地坐化/至少在黎明来临之前/我要在这嘈杂声中/死灰复燃” (《存在》)    乌江以北的地区不仅是贵州人口数量最集中的也是贵州高原文化气候相对更传统化、主流化的区域。一般而言,传统文化,也就相当于两千年来层累地积成的有鲜明的政教、启蒙及普世性特征的体系,对于成长中的主动的身心,这些功能必须只能成为思想基础与背景,其良其莠,更须清醒者不断地重识自省。蒲秀彪的写作状态再次提示出,黔地部分80后的诗歌写作正修正着区域内既定的、以守成为主的诗歌意识形态,这很可喜。
    其中的原因也与这一年轻朝气的群体所处的网络新环境有关。网络,在此它的含义真的是只可意会了——这使蒲秀彪们依赖和适应于物质化环境,却在乐于其中的同时又保持了清醒、怀疑和近乎苛刻的观察与审视,其表达也因而多姿多样。应该说,蒲秀彪已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在随时随地的同时问题自也会接踵而至,比如,事物的多面与复杂需要思索的纵深推进,需要反复换位的思辩,这些,在以后的进行中应是可能解决的。
    或许以后他需要加倍注意和改进的是语言及其组织形式。就目前而言,在语言表达方面他只着重于“发”,似乎欠缺或未注意到“收”。对于诗人与诗歌,作为工具也作为目标甚至本身就是“诗”的“语言”是个很根本的问题,这当是蒲秀彪以后的写作必须面临和解决的,比如要处理好那种将一首诗平铺直叙到底,或少曲线、或少起伏,或少诗眼,或有时重于叙述与记录而忽略了提炼和想像的情况。另外,也由于网络传播的原因,他的语言风格尚处在吸众家之长阶段,暂未形成自我的有效途径,在表达上于是可见多种流行语言风味。
    文似看山不喜平,相信他以后对此当会有所自识和更新——只要他还继续,还继续对他所知道与触及的大小世界保持着人性的、疑虑的、理想的甚至是嘲戏与反思的状态,他必将会继续随时随地在虚无与充实中成熟起来,届时其思路必将丰满,其表达必将完满。诗如此,人生亦是。

                                                                                 (2011年春贵阳煤粑场)

                                          (赵卫峰:诗人,诗歌评论家,贵州省诗歌学会会长、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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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9-4 16:5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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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9-4 22:38 | 只看该作者
很好,游离于传统诗人之外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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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9-5 08:31 | 只看该作者
转发微博荐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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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9-6 22:32 | 只看该作者
赵卫峰在此有注册,请他发布更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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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4-9-7 10:52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4-9-6 22:32
赵卫峰在此有注册,请他发布更好哦

问好张老师,是那天和他聊天,他让我发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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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4-9-7 14:11 | 只看该作者
宫白云 发表于 2014-9-5 08:31
转发微博荐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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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9-7 14:11 | 只看该作者
张培笑 发表于 2014-9-4 22:38
很好,游离于传统诗人之外的诗人。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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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4-9-7 14:1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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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9-7 16:58 | 只看该作者
蒲秀彪 发表于 2014-9-7 10:52
问好张老师,是那天和他聊天,他让我发上来的。

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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