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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楼七狼 于 2015-3-2 13:0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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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七狼
2019-11-13
低于
落叶的阳光,击碎了南方的玻璃瓶。海水在上涨,他们就像我一样疲倦
浪是他们干净的床,有白色的被褥盖着。
在这漂浮的手臂之上,善于滑翔的都是新鲜的空气。它们荡跳着
就像瞪着凤眼的
鱼。
深紫色,蔚蓝色,暗红色,皮肤破了苞,天空开了花,虚幻的霞光
衍生神的云朵。
阿伦抛开了一张网。夜色就垂下了。这黑色的殖民地
冒着烟,拽在女人的手里
2019-12-30
雨下了。懒散无形。月光的水珠清淡如妻子的乳房。我在潮汐之外
播放着已婚的唱片。海的哗哗,安于友情的翔空
我给阿伦打电话:我的妻子正给骨头唱赞美诗。
海岸上,星群往后退去。我张开手,任凭月光抽离我的想念
恍惚间,妻子在海里擎起波澜。她用她的温柔挟持我,一只绣花鞋,拍打着上升的气流
这天,我在叶脉里触摸到阿伦手中的风暴
2022-2-23
”你就是我的老模样。”阿伦从海上回来,带着天光的微白。“咱们的海都不远。”他说。
“那只鲨鱼就像一个酒疯子。它飞白,像极了一座绝壁。它低回一哮,就像酒瓶子砸出海面。那海浪如含血的雪花啊,我只能飞升而起。那鲨鱼款摆着,它的齿锋利如锥,一只尾巴就是一个死亡的军队啊。我的船就像碟,在一匹白绢上泅渡着。这时,我想到了你啊,七狼,还想起了你的妻子啊。我在鲨鱼张嘴的时候闭起眼睛,在鲨鱼拍船舷的时候喊出萍儿的名字。那笨重的身体,没有什么人能搀扶它,我可怜它啊。浮木厚重,那时我只是冰冷的一滴。但我想起2009年的夏天,想起19年12月30日你打给我的电话。更想在鲨鱼巨大的嘴里,雕塑一个男人,也雕塑一个女人的骨头。”
“七狼,借一场雪给我!”
一念死,一念生。我在阿伦说话的两分钟中蜕皮了。躯壳如春水。南方的枝头,白色的唇语上,有未绽放的桃花。我与阿伦对饮。
我的萍儿在病床上,像一只飞累了的海鸟,从我们的涛声里醒来。
2022-7-9
礁石如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它伪装的哀艳荡上夏天的巅峰。我和阿伦一同出海。他是老水手,把舵,也喜欢在空闲的时候弹起二弦。在海上,他的琴声让我想起父亲。我从未见过的祖父,我的爷爷。他们似乎是那浪涛里逝去的经卷。却那么炽热,裂灼,浓烧,焚化。
在阿伦的琴声里,我喊出我的童年,喊出母亲的名字。海鸥开满了童谣,浪有了三分醉意。已逝的东方之音,披着袈裟的泅游之史,将我们排列成
睡去的贝壳。渔歌是最后一根经络。
‘没有梦,没有过往,我们只能变成盐花。“
妈祖庙上,母亲的香火镇住一弯惊涛。宫殿的砖瓦里探出一朵听潮的莲。这追梦与合唱,信仰和自由,让阿伦和我在浪尖上叫喊
”我要回去!“
2023-4-8
多么大的一场春雨啊。从高处向下切开的光亮,让海岛完整如初。在海里漫游的一族,最终在雨后认同大地的栖居。那才是正在生长的旷野。生活中的疼痛与不适,讯息时代充满渴切的时间的延续,那草色,那屋顶上
烫金的琉璃。瞻仰之物在河流两岸朗照。天地人神四位一体。
”我每天都在树荫里走来走去。“萍儿就像一片清亮 的泉水。没有她的出现,阿伦和我的树荫都是死的,是沉闷的。而没有母亲眼里的神,我们的存在也会暗淡无光。”大地之光,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萍儿出声了。这时雨停了。
我们似乎在雨后获得了巨大的心灵铭感,无比喜悦。”把树荫里的光阴走尽。“只有在海上回来,再回到大地,这样的告白与安置似乎才使我们的心灵
更适合于现世。这通明的深水才符合我,阿伦,萍儿,还有我母亲的神经与肉体。那现代的喧嚣与疲倦那最直接的压力那不能拯救的负荷力,都是人间失败的深度。
”只有我们身心合一,友情与爱情。都在引领我们回归。“
阿伦酒后说:我们住的地方,也是神居住的地方。
萍儿听后,上去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2023-9-8
这一天是我的生日。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片树叶,越飞越轻。对生命的期许,对永恒爱情的渴望,对自然的注视,对神的原初的皈依,让我本质而安然。
”我喜欢它们的颜色,也喜欢它们的清香。就像我喜欢我的每一位朋友。“
阿伦在烛光中祝福我,也祝福他自己:“我希望我死后的腐烂也能像树叶一样具有腐殖质的芳香。”
萍儿举杯,她好像我们的福祉,在屋里泛着物性的光辉,纯净,自然,清醒。她的肉身服役于她的智慧。烛光中,她凝视我,”我的名姓将永远镌刻在你的墓碑上。“”那是你引以为傲的历史。“她似乎在酒里洞察了我们对光辉的析取与提炼。她笑了,嘴唇边折射着九月的秋光。
”我看见了地底下的鲁冰花。“阿伦似乎醉了。他又陈述起海上的躯壳,讲述了猴子火中取栗的故事。”王在神的家中写诗。“
这时,屋里,三个人,作为诗写者,表达者,言说者,就如三片秋天的枝叶,都想着进入一种内核的真实。
”我的生日,就是一次聚光。“我说着,举起了秋天的高脚杯。
2024-1-3
珠穆高峰,我登顶了。落日就像录音机上的一颗按键,我一按,夜色就像轻音乐,迸发出悠悠之音。
萍儿和阿伦还在半山腰。他们逢人就问候,就说起我们的友情我们的爱情。而我急于在太阳下山之前登顶,看天河的色变,看地球如一面镜子,照耀着他们的碧绿和透明。
“你生日过了,我的生日要在高山上过。”萍儿发起这次远行。
我邀约阿伦与我们同行。他欣喜至极。出门前特地带上一棵海树。它黑的跟远古的幽灵一般。“我要让它在高山复活。”
这好似魔幻语法,也像极了一朵山顶的云,一个常见的宗教隐喻。我仿佛看见佛们已经在暮色中隐退。高原女人乌黑的长发像极了着墨的河流,抒写着彼岸,抒写着思的开始。
灯火亮起之时,萍儿和阿伦像一条溪流飘了上来。他们有些累了。我的音乐还在播放。“时间就是清流啊,我要把海树栽在山顶。”
阿伦脱下外衣,给萍儿披上。我和阿伦在山顶跳起华尔兹。把身体的最后一节返回爱情本身,返回诗的本身。
“萍儿,你真享福。有一个写诗的爱人。”阿伦说着,拉萍儿加入我们的流淌。
“在拉萨,除了佛,剩下的都是忧患。”我说。
阿伦不赞成,他说:你看那些山脉,它们也是冰冷的嘴唇。来自群组: 自由诗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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