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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家鸿 于 2015-3-30 22:20 编辑
贵州毕节市织金县龙场镇营上古寨,是一座坐落于悬崖之上的古代村寨,三面悬崖,沿着石板铺成的便道走进古寨,但见石板路连接起一个个院落,青砖,青瓦,精美的木雕、石雕,令人惊叹古寨先民的智慧,一部乡村原始与文明结晶的读本跃然而出,令人惊叹。
——题记
崖上古寨
就地伐几株老树 造一间木屋
与云朵做个邻居 在崖顶安个家
外面的乾坤如何颠倒 朝代如何更迭
都与我无关
我只在这方沃土种稻 采桑 纺麻
天天就着清风与明月
阅读古书 练习剑法
我是餐风饮露的
村夫野民 与菜花女白头谐老
我是龙场道上披星戴月的
剑客 只与自己的影子
一试锋芒
悬崖边缘 我来去如风
手舞一匹闪电
我与凶险的老豹搏斗
年复一年 我骑着一头老牛
巡游山野的植物王国
在春日 我就着一把藤椅
看出嫁多年的桃花 衣锦还乡
看三年不淹的干河坝 铺满耀眼的黄金
看带着金耳环的老母猪
悠然于夕阳镀亮的古碉之下①
①营上村前的干河坝子,每到夏季往往洪水泛滥成灾。但由于土地肥沃,坝子的富庶在久远的年代就已蜚声内外。故当地民谚有云:“干河坝三年不淹,老母猪也带金耳环”。
在云上安营扎寨
在最牢固的云朵打上一个孔
把曾经飘浮不定的命运牢牢系住
我们在云上安营扎寨
守护属于自己的每一株庄稼
每一声鸟鸣 每一片风景
一道寨门 横亘于山隘之中 悬崖之上
我们邀天兵护祐 把守
安宁 详和与先祖的遗愿
把硕鼠 恶狼和悍匪拒之门外
把兵燹 瘟疫和厉鬼拒之门外
千百年来 我们让子孙植物般生长
在乐土上繁衍民歌 爱情
与悠远美丽的传说
在营上遇到妖精
在营上 我蓦然被一种景象凝住
我遇到的千亿个妖精
云集十里山槽 万倾良田
她们把流水和稻禾统统赶走
肆无忌惮地妖冶 放浪
使每一个经过此地的异乡人
春情葧发 不能自持
每一个妖精 漫山遍野乱串
她们除了假冒俗气的油菜花
也假冒桃花李花杏花之名
用乡间女子的素颜换取真身
迷惑路人 甚至惹得一群诗人
与采蜜的蜂群 争风吃醋
我就看到其中的一个
猛然从岩洞中窜出
她面若桃花 她的清纯与美艳
陡然摄走我的魂魄
有那么一刻 我真想让时间就此
凝固 与她在山顶
撩草地搭建一间茅屋
或者干脆就住在山洞之中
在此地男耕女织 终老一生
油菜花海
这是一个缓慢流动的黄金之海
细密的波纹精雕细琢
流光溢彩 涌动的浪波
平滑 安静 祥和
仿佛对大地 举行一场浩大的礼赞
群山纷纷聚拢 仔细打量
睡眼惺忪的青草 打开
亿万只耳朵 静静地聆听
它诡秘的流动
我作为一个过客
也忍不住撷取其中一朵小小的
浪花 我要让它在内心深处
永远无声地汹涌
荡涤所有的黑暗与污浊
营上遐思
在营上 我清晰地看到
一条河流跪在大地上 穿针引线
用金丝线缕 细密地织锦
在更远的远方
山峰诸神般静穆 列队守候日出
在营上 我清晰地看到
一朵云是如何从天上落入地下
在大地中央铺展柔软的锦缎
我可以清晰地聆听
星子们窃窃私语 悄悄密谋
季节的变幻
在营上 我处处看到神仙走过的
痕迹 一些古人把生命
锲入石头深处 向后人传递的
余温 让我们心跳加速
在营上 我看到花朵高过云朵
看到一些飞鸟
比我的渴望更低
就有了一飞冲天的冲动
洞中人家
我以为只有山神 才会住在洞中
在营上 却有这样一户人家
把房屋建在洞中
与洞内坐化的和尚为邻
他们既不贫穷也不富有
朴素 平凡 像山上任何一株植物
白天 他们从洞前沐浴阳光
夜晚 他们在洞后拥一片月光入眠
那一天 我走进那间低矮的茅草屋
在洞中吃农家饭
就着青菜 折耳根与腊肉
喝他们自酿的苞谷洒
三杯两盏下肚 竟有些飘飘然
不是神仙 却胜似神仙
在营上邂逅一朵桃花
在营上采风 我看见所有的花朵
都在春风里疾走
仿佛村中的女子 担心误过
一场婚约
一朵桃花 恰好与我不期而遇
撞个满怀 我看到她慌乱地把脸腮
低下。她粉嫩 骨感 娇羞
更加忐忑不安地扭动腰身
像营上的多情女子
让我这个已过花期的人
也春心复萌
遐想一场缠缠绵绵的恋爱
2015年3月21日至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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